至于图尔斯特。
温茶并不觉得图尔斯特是个爱心泛滥的家伙。
他和凯蒂斯一样冷酷,如果把他放在凯蒂斯的位置,他应该也会成为反叛者,除掉绊脚石,登上永夜之城的王座。
他或许并不热衷于杀人,但却不会阻止其他血族夺取人类的性命。
在原剧情中,他就没有现身阻止凯蒂斯的恶行,而是仍然待在永夜之城做他的亲王,直到迎接凯蒂斯的再一次挑衅。
温茶理解他的做法,但并不赞同。
她是人类,生活在人类的社会里,自然更向往和平社会。
当然,图尔斯特为了她过来杀死了凯蒂斯,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图尔斯特轻轻一跃,带着她跳到了阳台上,栏杆旁的金葵散发着独特的香气,并不难闻,当然也不好闻。
图尔斯特掀开洁净的窗帘,带着她跳进了房间,空气里的淡淡香气,冲散了身上的血腥味。
图尔斯特把温茶放了下来,转身去了角落里的衣柜,翻出一条白色的裙子,牵着她的手走向浴室。
温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主动帮她洗澡吗?要不要这么没节操?
图尔斯特没有说话,眼睛微垂着,浸湿一条毛巾,贴上了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动作细致的擦拭着她的肌肤,神色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脖子上的肌肤本来就细嫩,没一会儿温茶就疼的皱起了眉头。
图尔斯特停下手,换了一条毛巾继续擦,看架势不擦个十遍八遍是不会停手的。
温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究竟为什么反常,在看到他擦拭的位置后,想起凯蒂斯之前的动作,内心恍然大悟,真的是蛇精病一只。
擦第三遍时,温茶忍无可忍的制止了他,“够了。”
图尔斯特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固执,“不够。”
“我说够了就是够了。”温茶按住他的手,委屈道:“我很累,需要休息,你体谅我一下好吗?”
图尔斯特顿住手,温茶站起身急忙把他往浴室外面推,火急火燎的说了句“我要沐浴”,就把门关上了。
图尔斯特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听见门里的流水声,迟疑了一下,从窗口跳了出去。
阿尔城上空,几只盘旋的血蝠,借着难得的暗夜隐匿着自己的身影,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落脚地。
图尔斯特停在了教堂的尖顶,漆黑的眼睛俯视着越来越低的血蝠,纵身从楼顶一跃,飞速往下滑落,修长的身体,像是一道流转的音符在半空中滑下优美的轨迹,一脚踩中了其中一只血蝠!
血蝠痛苦的呻吟回响在城市偏僻的巷道里,落地便化身成一个满头金发的年轻男人,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彼时已经没有了闪烁的光泽,带着一层隐隐的灰败,正是助凯蒂斯逃亡的莱特。
他化身血蝠盘旋在阿尔城上空,正是为了寻找凯蒂斯的踪迹。
他带凯蒂斯降落后就昏迷了过去,醒过来并没有发现凯蒂斯的影子,这让他非常着急,宁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找到人,结果却被图尔斯特发现了。
这位很少离开永夜之城的亲王竟然会来阿尔城追击他,这让莱特无比意外。
就他知道的,图尔斯特从不会干预他和凯蒂斯在人类社会做的事,他们就算屠城,只要不在永夜之城,这位大人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只要他自己遵守了和狼人的约定就好。
六十年前,他就没有阻止。
但是六十年后,他却阻止了,为什么?
莱特颓败的靠在墙壁上,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他看着图尔斯特,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心里已经预感到凯蒂斯凶多吉少。
“为什么?”他依然想不通,“您不是从来不会干预的吗?”
图尔斯特没有给他回答,没有意义的答案,连说出口都是一种奢侈。
莱特自嘲一笑,他闭上了眼睛,想起六十年前那场叛逆之战,他和凯蒂斯逃进阿尔城大开杀戒时的快意,人类的绝望、悲鸣还有眼泪,佐以美味鲜血真的无比畅快,只是报应来的同样快。
他在这里杀了人,同时也要为此付出性命
幽暗的巷道里燃起了明亮火焰,空气里飘来烧焦的气息。第二天一早,有个过路人在巷口里发现了一堆未知名的灰烬,他皱了皱眉,和同行的友人,一起将地面收拾干净,将灰烬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阿尔城的每一寸地面都是干净的,空气里总是散发着花朵的香味,只要是住在这里的人,都会自发性的爱护这座城市。
温茶洗完澡之后,换上白色的棉布裙,图尔斯特还在门口站着,就像从未离开一样。
她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衣摆的血渍,犹豫了一下,把他推进了浴室,“你……也洗洗吧。”
自从诊所回来后,她不再叫他“您”,而是换做“你”,对他的态度也算上了一个台阶。
图尔斯特没有犹豫,褪下身上风衣,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衣,以及笔直漆黑的长裤,他的腿很长,身上看似瘦弱,实则充满了力量。
温茶把他的风衣丢进收纳盒,转身出去给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