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为朝廷所用。”
周大人从太武殿出来,一脸愤然,“老东西!要真有能耐,扬州刺史一职,怎会丢给魏敦!”周大人骂的是郑鉴。
居然向皇上举荐起了庚家,是今儿瞧见庚淑妃受宠,想当墙头草?
周大人生气也没有用,皇上不但听了郑鉴的话,当日就让庚侯爷进了宫。
“世子到了年龄,该回侯府成家立业了。”
两人关着门说话,具体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庚侯爷出来脸色平平,瞧不出好坏,不过当日让人送信去了姑孰。
与赢绍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赢绍做事没能人猜的透他的心思。
心思深如海,环环算计,让人防不胜防。
消息传出去,魏敦及时提携任命于左司马,庚侯府世子没回康城,如赢绍所料。
庚侯府世子庚幕,有一身本事,但有一个特点,有一颗忠君爱国的赤心。
魏敦不知道,赢绍知道。
七年前,庚幕曾在赢绍面前表过衷心,赢绍告诉他,“知己知彼。”
庚幕答了后半句,“百战百胜。”从此投入了魏家的军营,心甘情愿当了一名奸细,连庚侯爷也是今儿才知道。
庚家人没能被赢绍所用,周大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周家可以成为第二个魏家,但是庚家不可以成为第二个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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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星烟在后殿一直等,没把赢绍等来,结果把自己的月信等来了。
星烟心头很慌,怕赢绍憋了这大半天回来,她伺候不了,心情肯定不会好。
星烟想走,但更没有胆子。
他让她等,她就必须得等。
星烟忐忑不安地留在了后殿,外面天色彻底暗下来了,皇上才从正殿回来。
星烟尽量不去触碰他的眼光,刻意疏远他,不想惹火烧身,盼着他最好是彻底忘了这事,清心寡欲一回。
赢绍进来时,星烟又在看后殿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
赢绍走到她身后,一团黑影投在她身上,将她罩了个结实,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颈项,星烟往前躲了躲,回头嘴角露了两道梨涡,“这画儿真好看。”
星烟是当真在夸那副画,画的好看,画上的人长的也好看。
赢绍没动,漆黑的眸子带着某种探究。
星烟没认出来画的人就是她,她没有过画像,不知道自己早年是何模样。
也忘记了当初赢绍曾许诺过她,要替她画一副画像,画儿是赢绍七年前画的,画还没画完,她就同他闹掰了,从此再也不相往来。
她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她,不会想也不敢想。
七年前赢绍缺个玩伴,恰好遇到了她。如今他缺个美人,自己正好有一身好皮囊。
仅此而已。
星烟看着赢绍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到里面没有任何杂质,也没有半点感情,干净过了头,唯一能辨别出来的东西,就只有两样。
胆怯,讨好。
赢绍不看了,转过头指着那画说,“你喜欢就送你。”
星烟惊慌地摇头,她没想过要夺人所好,这东西她听素娥说,自她来后殿,就一直挂着了,足以见得是皇上的宝贝。
星烟不敢要,赢绍却直接扯了那画儿塞到她手里。“近日你伺候的好,赏你的。”
要是皇上赏的,星烟不得不接。
那她还是拿回去挂在芳华殿吧,横竖整个皇宫无论哪一块,都是他的地盘。
赢绍拖着她的手,往龙床拖,拖到一半星烟才支支吾吾说,“臣妾今儿不方便。”
赢绍一顿,有些意外。
星烟说,“臣妾过几日再来伺候皇上。”说完,打算回芳华殿,结果人还没走出去,被赢绍一把又拽了回来。
“睡吧。”赢绍躺在里侧,星烟躺在外侧,两人睁着眼睛都没说话。
星烟想说话,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像除了往他身上凑,她也就不知道怎么讨好他,可如今她不能凑,凑上去惹出了火,她灭不了。
宫里的其他嫔妃倒是可以灭,可星烟不想。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恩宠,断不会拱手让人。
听素娥说住过后殿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说翻牌子的规矩,到了皇上哪儿,突然说荒废就荒废,久了,那盘子里的牌子都褪了色。
星烟不明白他为何不翻,但她不需要明白。
他只要宠幸了自己就好。
星烟睁着眼睛想了很多,好在脑子里的东西身边的人瞧不见,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想入非非。
“凉吗?”赢绍问她,星烟摇了摇头。
之后赢绍起身,替她将被子盖好,准备走了,衣角却被星烟攥到了手里。
星烟心里仍旧有愧疚,就算皇上原谅了自个儿,不再追究当年之事,但如今魏家对朝廷对威胁摆在哪儿,而赢绍的梦魇之症,便是魏家带来的。
星烟拉他衣角的时候,脑子一抽便伸了手,当赢绍回头,一双似深海般暗沉的黑眸盯过来时,星烟又有些虚了。
“还没好吗?”星烟只能硬着头皮问。
赢绍看着她的眼睛愈发的深沉。
她见过他梦魇,在清晖园午休时,被她撞见过一回,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