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南部,直到迎娶了威廉三世的母亲寡居的伊莎贝尔王太后才得以重回权利的中心舞台。
王室的命运就好像一个古老的轮回。
当初发生在格莱斯大公祖父身上的事情,今天也将降临到格莱斯大公身上。
“空有蔷薇之名没有蔷薇之血的东西。”
白金汉公爵距离高台很近,他清楚地看到了格莱斯大公祈求枢机主教帮助的一幕。他一直看不起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今天这种鄙视在自豪的心情下尤甚。
他为自己的侄子而自豪。
枢机主教同样死死地看着归来的国王,他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许多主意</。
没有用的格莱斯大公,他不是信誓旦旦地担保普尔兰一世已经死了吗?!混蛋!
如果按照枢机主教自己的意愿,他更希望格莱斯大公活下来,好让罗格朗的这场叛乱继续持续不休。但是他不能将这种想法表现得太过强烈,否则会有损圣廷的威严,插手罗格朗的王位继承就已经足够引起各国王室的强烈警戒了!
背后的黑衣修士轻微地咳嗽了一声。
枢机主教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能让教皇落人口舌。
“圣主仁慈,天佑圣人之子。”
作为教皇特使的枢机主教努力让自己露出喜悦的微笑,缓缓向后退,让出了空间。
这句话直接斩断了格莱斯大公最后一缕希望,他不敢置信看着退后,与他划清立场的教皇特使。
“谁愿意给我们的格莱斯大公先生一把剑?”
国王已经踏上了高台的阶梯,他微笑着询问众人。
他的长靴踏着红毯一步一步地走上去,脚步声就像死神的催命鼓点。他的猩红斗篷垂到地面,人们有种那红地毯和斗篷一样,都是由血染出来的错觉。
新王党们无人敢应。
他们纷纷低下头,避开了格莱斯大公的目光,紧张的恐怖气氛弥漫在这神圣的教堂之中。
“没有一个人吗?”国王惋惜地说道,“我可怜的格莱斯叔叔,您的手下看起来只是一群毫无勇气的懦夫……那么……”
他陡然一提高声调。
“我亲爱的叔父,愿意屈尊一下您的宝剑,借给这可怜的狂想家吗?”
同样是叔叔,国王的语气鲜明地表现出了他的喜憎。
“如果这是您的命令,陛下。”
白金汉公爵柔和地说,他明白自己侄子的意思。今天是国王斩杀叛贼平定内乱立威的时刻,他要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的敌人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白金汉公爵将自己的长剑朝高台上抛了过去。
“接着吧。”
格莱斯大公一惊,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白金汉公爵显然不会好好地将剑借给格莱斯大公,那一剑抛过来的时候,就像一道凌厉的闪电破空而下。
长剑钉入神圣的高台,直没至柄。
“拔起来吧,先生。”
国王已经懒得称呼他名义上的叔叔。他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冷风吹得他的斗篷猎猎展开。
格莱斯
大公觉得自己又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他被白金汉公爵从船上扔下,看着公爵在半空中拔剑——他们不愧才是货真价实的叔侄啊!像得教人恨入骨髓!
格莱斯大公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要么死,要么为王!
他镇定下来,冷笑一声,俯身握住了剑柄,一用力,长剑被他抽出。
按道理,应该有个主持决斗的裁判官。然而没有等国王点人担任裁判,格莱斯大公就已经怒吼着,挥剑朝国
王扫去。就武艺而言,他倒也不那么差劲,此时突然发动偷袭倒也有那么些凌厉的气势。
高台之下,目睹这一幕的贵族们哪怕是新王党,也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格莱斯大公这种抢先发起进攻的举动无疑是违背了决斗精神,与他平时展露出来的骑士风度大相径庭。不过,格莱斯大公其实骨子里就是这样的家伙——你能指望一个靠暗杀,靠投靠教廷获取王位的人拥有多少果敢和风度?
铛——
在保王党们紧张的注视下,格莱斯大公的剑与国王的弧刀碰撞在了一起。
火星从刀剑相撞的地方迸溅而起,表明这一击双方都是奔着直取性命而去。
刀剑摩擦的声音带起一股电流滑过了每个贵族的头顶,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决斗,血腥……这本来就是流淌在骑士骨子里的东西。
要知道骑士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
这一刻,哪怕是原本怨怼国王的人,都被这不死不休的决斗激起了骨髓里的野蛮,他们嘶吼起来,为这场有生以来所见参与人员身份最尊贵的决斗呐喊助威。
“杀!杀!干掉他!”
人们胡乱地吼着,分不清到底是在为谁加油。
声如狂澜。
“一件事……”
弧刀与长剑架在一起僵持着,国王与格莱斯大公的距离近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喘息。国王以只有双方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其实我也没打算让谁当裁判。”
他说完,轻而冷地笑了一声。
原本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