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去拆开这纸条,那样太逊了,仿佛他这个人根本没有底线,没有尊严一样。
尽管这么想,阎烈的眼睛却还是死盯着这纸条,只看得自己都快成斗鸡眼了,整个身子也没动一下。
终于挨到下课,可宁潇却是坐在座位上,连动都没动一下,只除了沙沙的写字声缓缓传来。
听着这样的声音,阎烈的心里有些急躁。
他不明白宁潇怎么就不动呢?她不动,他也不好动,主要他现在还不想与她有任何的对视或交流,纸条就更不能当着她面拆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僵持得困意来袭的阎烈慢慢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之中。
直到被班上同学们的拉椅子推桌子的嘈杂声吵醒,阎烈才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偏偏就在这时,一道他格外熟悉又格外排斥的声音柔柔地就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
“阎烈,放学了,你该起来了,别睡过头了。还有,纸条记得看,我会等的。”
听到这样的话,阎烈瞬间清醒,却依旧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眼中复杂难言。
耳朵听着宁潇动作轻缓地拉开椅子,收拾好书本,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阎烈这才慢慢坐直了身子,目光定定地看着躺在课桌中心的粉色纸条。
许久,才在心里骂了一句艹,抓起纸条就往外走去。
空无一人的男厕,阎烈看完了手中的纸条,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阎烈,座位是昨天晚自习时,班主任跟我说要换的,希望你不要介意。还有,晚上晚自习后,能在教学楼西边的那条长椅那等我会儿吗?我有话跟你说。你放心,那里比较隐蔽,你可以先去,我随后跟上来,不会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个走在一起。”
再次将纸条的内容在脑中过了一遍,阎烈抬脚就在一旁贴了瓷砖的墙壁上猛地踹了下,瞬间一枚灰黑的脚印就印在了上头。
“艹!”
他这般低骂了声。
用力捏紧了纸条,来到了格间里头,刚准备将揪成了一团的粉纸条丢进蹲式马桶里冲掉,可就在扔下纸条的一瞬,他竟又动作利落地用另一只手一把接住了,随后一脸躁郁地将那纸团塞进了上衣口袋。
哈啊!
宁潇!你这女人简直就是我命里的劫数!
气得不行的阎烈再一次留下一枚深刻的脚印,砰的一声带上厕所的门,人就没了踪影。
下午和晚自习时,两人照旧是一人睡觉,一人勤恳地记着笔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害得那些想要吃瓜的同学们都觉得有些无趣起来,但认真想想,今天是周四,明天周五,双休日放假,可周日晚上他们还是要来上晚自习的啊,那时候,季天铭可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嘿嘿。
想到那副画面,很多同学兴奋得都已经开始搓手了。
可真期待啊!
浅川市立高中的晚自习,是晚上十点才放学的。
阎烈家里给他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走读。宁潇则是因为家里在底下的镇子里,坐车回家起码要半个小时,所以选择住校,宿舍则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关门。
一下晚自习,阎烈原本是打算不理会宁潇那破纸条的,可走着走着,人鬼使神差地就来到了教学楼西侧的长椅前,并且还坐在那里等了会儿,直到被一只路过的蚊子咬了一口,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站了起来。
不是,他不是要回家吗?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宁潇说要他等,他就等,他就这么听话?难道忘了之前她对他做了什么吗?他们,已经分手了……
想到这儿,脸上青青白白一片的阎烈抬脚就往校外走去。
“阎烈!”
这个时候,宁潇已经走过来了,只可惜她脸上的笑容还未绽放,就看着那红刺球就像是后头有什么怪物在追他一样,急急匆匆地就往校外走去。
越是喊他还走得越快,再加上出校门的学生挺多,没办法,宁潇也只好小跑步的,不远不近地坠在他的身后。
闷头走在前头的阎烈,原先还能听见宁潇的呼喊声,可没走几步,声音就没了,气得他走得更快了,直到走到一个拐弯处,眼尾扫到宁潇白色的身影还慢腾腾地跟在他的后头,才终于感觉沸腾的胸口好受了不少,脚步不由自主地就放慢了一些。
就在这时,在他右侧忽然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就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哈哈,阎烈,今儿可算是逮着你了,怎么着,梧桐街那边新开了家台球室,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就当是给你赔罪了咋样,哈哈哈哈……”
阎烈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侧身穿24号黄色球衣的少年笑得跟羊癫疯发作了一样。
嗯,是他认识的。正是对面职高的老大,传言中被他打进医院的那位。
男生的脸上还贴着纱布,但可能男生间的化学反应就是那么奇妙,被他压着揍了两顿,这人竟然还缠上自己了,时不时就电话短信的约他出去吃东西,打篮球,今天又是去打台球。
之前他为了陪宁潇一直都是拒绝,这次……
“干啥呀,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怎么这么一副便秘的样子?还是说,嘿嘿,我们的阎大校霸要陪哪家漂亮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