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山月进房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
因为先前是大开着的灯,这会儿,却只剩下了两盏墙灯,这样的光线,再配上她的穿着,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联想。
“红姐怎么这样?”关山月心中掠过一个念头,但也没有多想,而是狠狠的盯着谢长风。
要是谢长风眼晴敢乱看,她绝不会客气。
不过谢长风并没有给她发飙的机会,进门,谢长风就看了孙红裳一眼,然后就垂眼站定了。
孙红裳看着谢长风,手中的红酒杯轻轻转动。
“你不会笑的吗?”她问。
谢长风看她:“会。”
“笑一个我看。”她看着谢长风:“看着我。”
谢长风看着她,脸上慢慢漾开笑意。
孙红裳仔细的盯着他的眼晴:“你这个笑,不是那种职业的笑,而是,觉得我好笑,是不是?”
觉得红姐好笑?
关山月顿时就怒了。
但她仔细看谢长风的笑脸,没有看出来,起码没有看出讥笑的意思。
孙红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你没看出来。”
关山月确实没看出来,道:“他敢。”
孙红裳呵呵一笑:“他这不是讥笑,也不是嘲笑,不是受到污辱后冷笑,也不是受到挑衅后愤怒的笑。”
关山月都给她说懵了:“那是什么笑。”
“你见过庙里的菩萨吗?”孙红裳问。
“庙里的菩萨?”关山月愣了一下。
“是。”孙红裳点头:“你仔细去看他的眼晴,那种高高在上的,众生皆苦,惟有慈悲,是不是那种感觉。”
“我没看出来。”关山月仔细盯着谢长风微微的笑脸看了好一会儿,摇头:“我就觉得他欠揍。”
“咯咯。”孙红裳咯咯娇笑出声。
“你看不出来。”孙红裳笑道,看着谢长风:“谢长风,你说,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谢长风摇头。
“佛佗眼里,众生皆苦,万法皆空。”孙红裳看着谢长风:“你修的是佛还是道?”
“都不是。”谢长风摇头。
“那是什么?”孙红裳好奇的问。
谢长风不答。
“告诉我。”孙红裳盯着他眼晴,声音放柔,竟是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告诉我好不好?”
谢长风想了想,道:“天人。”
“天人?”孙红裳凝眉:“怎么说?”
谢长风又想了想,本来不想说,但孙红裳给他的感觉,还不错。
主要的是,孙红裳肯给梅浅影帮忙,他这里,就开了一扇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道德经里的?”孙红裳问。
“不知道。”谢长风没读过道德经,家里没出事前,他只是十七岁的少年,每天迷的是游戏,还有女孩子,道德经?没兴趣。
而天书三卷里,虽有这句话,却不会标明,出自道德经。
“是道德经里的没错。”孙红裳道:“所以,你修的还是道家?”
“无所谓。”谢长风不争这个。
“无所谓。”孙红裳看着谢长风,手中红酒轻轻转动:“所以,你看我无所谓,你看小月也无所谓,看焦少游他们,同样无所谓,骂你辱你轻你贱你,你同样无所谓,是不是这样?”
“是。”
谢长风微有些讶异。
他早听说过红姐的名声,打交道后,这个红姐也确实即美艳又高傲。
但他不知道,孙红裳居然有这份悟性。
“但若是有人污辱梅浅影呢?”孙红裳突然问。
谢长风眼眸微微一闪,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孙红裳紧紧的看着他眼晴,点点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谢长风微微抚胸行礼,转身出房。
他走到门口,孙红裳道:“其实我觉得,你的修行,还有点儿着象。”
谢长风脚步一停。
孙红裳道:“为什么不笑一笑呢,你笑起来其实蛮有韵味的。”
谢长风没有回头,直接出去了。
“红姐,你在打什么哑迷啊。”关山月问。
孙红裳道:“你不明白?”
关山月道:“我大致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他其实是个修行者,那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就是一只鸭子。”关山月叫道:“我查过他的底细,三年前,父亲给骗了,跳楼自杀,母亲脑溢血住院,成了植物人,他为了还债,以及筹医药费,在大富豪打工,白天当保安,晚上当服务生。”
“所以,他其实不是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