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个老者,六十来岁年纪,满头白发,气度俨然,谢长风只看一眼就猜出来,这老者,应该就是国会议员德泰。
果然,颂温迎上去,对老者点头哈腰,仿佛他不是议长,倒是哪家的仆人。
德泰拿着架子,不冷不热,而何可人却看到了谢长风,急步过来,对谢长风行礼:“谢大师,你在南缅,太好了。”
她随后给老者介绍:“阿公,这位就是谢长风谢大师,就是他在机上救了雪儿。”
德泰在颂温面前拿着架子,这会儿却是满脸堆笑,一脸亲和,双手握着谢长风的手,道:“谢大师,谢谢你,神医啊,真是了不起。”
“客气了。”
谢长风客气两句,问何可人:“何小姐,是哪位有病。”
“是小风。”何可人让助理把小男孩抱过来。
小男孩大约四五岁年纪,但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张着嘴巴吸气,仿佛呼吸非常艰难,两眼也没有一点神彩。
何可人道:“小风是雪儿的弟弟,也有哮喘,这一次不知怎么了,用药也不管用,所以求到谢大师你这里。”
她说着,双手合什,给谢长风行礼:“谢大师,请你救救小风。”
谢长风看了一眼,道:“进屋去,让他平躺。”
“好,进屋去。”何可人连忙点头。
“请跟我来。”颂温立刻亲自在前面引路。
到屋中,颂温还在往里屋引,谢长风道:“就放在沙发上好了。”
助理把小风放在沙发上,谢长风先不急,装模作样把了把脉。
他这真是装样子,但有些时候,样子是必须要装的。
他把脉,屋中所有人鸦雀无声。
何可人双手绞在胸前,一脸紧张。
德泰虽然还拿着一点架子,但同样紧紧的盯着谢长风。ωWω.GoNЬ.οrG
颂温站在一边,则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
孙红裳看着谢长风的侧脸,突然就觉得:“这个鬼,看侧脸,还真是蛮帅的,尤其是不嬉皮笑脸的时候。”
这中间,惟有关山月看谢长风不顺眼,她心中在冷笑:“一针治好雪儿,只怕是碰巧,这个小风,我看你还能一针扎好不?”
谢长风把了脉,问何可人:“何小姐,小风是不是先天就体弱啊。”
“是的是的。”何可人点头:“小风是早产的,生下来身体就非常弱,尤其是有点儿哮喘,一直也没什么办法。”
她说着,眼圈儿红了:“谢大师,请你一定帮帮小风,我每次看着他憋得小脸通红的样子,就肝肠寸断。”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德泰在一边,也有点儿伤心的样子。
这倒不是作假,因为何可人是他的儿媳妇,而且同样出身名门。
小风,是他的嫡孙。
这是真正的亲孙子,他家和何家,两大家族都看重的,他自然也重视,而一旦重视了,自然就有感情。
谢长风点点头,想了想,似乎是在沉吟,但要说清楚,他这其实还是装。
他治病,以真气为倚仗,其实根本不需要想的。
但他要装起来,他需要何可人或者说德泰领他的情,需要他们重视他,因为这样可以为孙红裳拿矿,提供助力。
孙红裳肯帮梅浅影,他就会不遗余力帮孙红裳。
而他假作沉吟,装出艰难的样子,何可人德泰他们就会悬着心,就会觉得难,就会更重视。
而他们越重视,也就越发的会领谢长风的情,然后谢长风提什么要求,他们才会有更多的回报。
谢长风沉吟了一会儿,道:“何小姐,我可以暂时缓解小风的哮喘,但他先天体弱,要想完全好起来,可能要一个长期服药的过程,不会象小雪一样,一针见效。”
“能治好就行,服药没关系。”何可人立刻应承。
德泰也在一边点头:“服药没关系的,要什么药,我都可以去找来。”
“嗯。”谢长风点点头,这才取出银针,在小风左手上扎了针,提插几下,然后屈指一弹。
银针颤动,发出嗡嗡嗡的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