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眼眸一凝:“我不会杀你,但我要阉了你。”
“为啥。”谢长风夸张的张嘴。
他自给孙红裳提醒,改变心态,总抱着游戏风尘之心,但这他种心态,在别人眼里,就总有几分轻浮,仿佛总是在演戏。
对喜欢他的人来说,会觉得他好玩,甚至是幽默。
但对讨厌他的人来说,他这样子,就加倍的讨厌。
关山月现在看他就是这样。
“不阉了你,你呆在红姐身边,我不放心。”
“那我离开可不可以啊?”谢长风退后一步。
“已经迟了。”关山月冷哼。
“为啥。”谢长风叫屈:“这有什么迟的?”
当然已经迟了。
今天下午,关山月没有看孙红裳的样子,但孙红裳昨天的样子,尤其是回到房间后的干呕,极为可疑。
虽然关山月心里,是想往好的方面想,而且正是孙红裳的干呕,反而是一个反证。
因为关山月太了解孙红裳了,那是一个极为高傲的女人,那么骄傲的孙红裳,难道会去做那种事?
她不会觉得屈辱吗?
关山月无法想象,孙红裳居然会答应。
虽然说,女人疯起来,上帝都会皱眉,但关山月还是相信,孙红裳不会做那种事。
可她虽然这么想,却又实在无法消解心中的疑团,因为孙红裳对谢长风的态度,确实不同啊。
孙红裳从来没有以那样的态度,对一个男人。
想来想去,想不清楚,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威胁消除掉。
今天下午,她就下了死决心,到晚上,就付诸实施。
这会儿她也懒得跟谢长风多说,眼光一凝,脚尖轻移,身子突地往前飞窜,一个垫步,就到了谢长风面前,一刀劈下。
她练得最好的,就是刀法。
虽然谢长风武功高,但她一刀在手,不惧天下任何人。
这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自信,是几十条人命,凝铸的骄傲。
谢长风的身影突然消失。
关山月一惊,倭刀左右一摆,再猛地回身,一刀斩下。
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关山月急要再度转身时,突地觉得后颈一麻。
然后,她整个人就酥掉了。
脖子以下,也就是大椎穴以下,全都失去了知觉,仿佛给打了麻醉剂一般。
“点穴功?”
关山月练武的人,自然听说过点穴功,而且,她也知道一些穴位,但说到象影视或者小说里,那种一点穴位,就把人定住的事,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练过,也练不出来。
她不相信有那样的神功,无非是小说电影的夸张。
但这一刻,她确认,这世间真有点穴功,她是给点了大椎穴。
大椎为人体十大主穴之一,沟通上下躯干,这里被堵,则头部以下,会失去感觉。
就如她现在的样子。
关山月甚至能在脑中幻现出,谢长风点她大椎穴时的手法。
因为,她在上午的时候,见谢长风点那个矮子,反手,大拇指伸出,轻轻一按,就如在合同上按印章。
她可以肯定,谢长风刚才就是这样在她大椎穴上按了一下。
谢长风按矮子,按的是耳鼓,那地方,中医上名为天鼓,同样是十大穴之一,轻则使用昏迷,重则可以致命。
大椎相对好一点,轻则让人脖子以下麻痹,重则让人高位瘫痪。
这些念头,在关山月心中闪动,惊怒,惊讶,惊惧。
而谢长风却已经走到了她身前。
笑嘻嘻的,一张极度可恶的脸。
关山月甚至觉得,最初几天,谢长风冷着脸的样子,要可爱百倍。
现在这张脸,太讨厌了。
可她讨厌没有用。
谢长风走到身前,伸出两指,轻轻夹着倭刀,一拨。
关山月想用力握紧,不让他把刀拿走。
但她双手麻痹,任她使尽全身力气,手上却没有丁点感觉。
她眼睁睁的,看着谢长风仅以两根指头,轻巧的,轻松的,轻浮的,把她的刀,从她手中拿走。
关山月心口一痛,仿佛她的心给剖开了。
练武二十多年,一刀在手,自信斩鬼屠神。
可现在,刀居然给夺走了。
对于武者来说,这是最大的失败。
“刀不错。”
谢长风拿着刀,欣赏了一会儿,随手插在旁边。
然后他突地伸手,捻着关山月皮衣下领处的拉链,一拉。
刷。
拉链一拉到底,本来紧崩的皮衣,猛地绽开,就如一朵花,猛地绽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