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浅影张了张嘴。
她其实很想说,矿用机械那张单子,并不是什么福运,而是谢长风牺牲了自己,求某个富婆给的。
但话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说了,梅东篱也不会信,老实人,厚道人,往往也是比较固执的人,就如老黄牛,固执起来,撞破南墙都不回头的。
身有大福运,现在是梅东篱最得意的事情,梅浅影硬要揭穿,只会惹得他恼羞成怒,而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而就在这时候,梅东篱的手机响了,是杨画打来的。
梅东篱忙吸了口气,把激动的情绪平复一下,接通:“妈,吃饭了没有?”
“我还要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
杨画年纪虽大,气势却足,哪怕梅东篱没开扬声器,桌边的朱佳梅浅影几个都能听到。
朱盈盈最怕这个婆婆,闻声色变。
朱佳则完全不在乎,不屑的撇嘴。
梅浅影却把耳朵竖了起来。
她是孙女,怕是不怕的,不过这个奶奶有点儿厉害,让她不太亲得起来。
“妈,怎么了?”梅东篱问。
“你还问怎么了?”杨画声音又高了两分:“你那个好姨妹子,把梅香打了你知不知道?”
居然是这个事,梅东篱傻住。
而杨画是多精明的女人啊,对梅东篱又是非常了解的,梅东篱这一怔,她立刻就明白了。
“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朱佳还在你那里啊,你就屁也不打,气也不出,你好啊梅东篱,你真是个好哥哥。”
她怒吼一声,挂了电话。
梅东篱举着电话怔在那里。
他抬眼,朱佳就坐对面呢,可根本不躲开他的眼光,反而是挑着眉毛看着他。
他能怎么办?
帮着妹妹?
嘿,这边可是他姨妹子。
虽然他压得住朱盈盈,可真要太偏心,可也伤了妻子的心,更何况还有女儿——朱佳能嬴,可是谢长风帮了忙的,那梅浅影自然而然,也一定站朱佳一边。
他真要敢帮梅香,妻子女儿可就要寒心了。
一边是老娘,妹妹,一边是妻子,女儿。
这叫什么破事?
梅东篱这个老实人,再一次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梅东篱一张脸胀得通红,腾地站起来,饭也不吃,直接进书房去了。
老实人就这样,翻不了别人的天,就只能自己受气。
然后他想来想去,反又怪到谢长风头上:“都是他,我有福运,却就是不顺,就是他妨我。”
谢长风无语望苍天!
第二天,煅炼回来,吃了早餐,刷着手机,谢长风就想:“朱琳那个疯女人,今天还会不会找我?”
想着就咬牙:“今天还要敢找我,真揍她屁股。”
想到那朱琳那圆熟如水蜜桃的翘臀,不由得食指大动,心中反而有点期待起来,盼着手机响。
但这世间的事吧,往往跟你反着来。
等了一个上午,手机根本没响,到快中午时,梅浅影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不空,让他自己弄东西吃。
“那个疯女人搞什么鬼,想通了?不找我了?”
莫名的,心中竟隐隐的有点儿失落了。
下午一点左右,门铃声响。
“谁啊?”谢长风想:“姐这会儿肯定不空,难道是朱琳找上门来了?”
打开门,并不是大美人朱琳,而是一个抠脚大汉。
这人谢长风认识,就是上次跟他打过一架,给他一脚踹飞的那个大炮的师兄弟,名叫巴武的。
巴武一身正装,是传统的正装,就是一身武士服,看上去颇为英武。
见了谢长风,巴武抱拳行礼:“谢先生,我师叔想约你一见,特让我来送请贴。”
说着,双手把请贴奉上。
谢长风愣了一下,这才抱一抱拳,双手把贴子接过来。
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份请贴,写得客气,请他移驾一叙。
谢长风以前不懂这些礼数,后来跟玉全师太聊了一阵,才大致知道一点。
同为武林中人,对方正式下了贴子,就是非常郑重的意思,也就得正经应对,否则就会显得轻浮,让别人说嘴。
当然,不是对方下了贴子,就一定要去,你也可以不接贴,即便接了贴,不去也行,不过要正式的回贴。
谢长风想了一下:“反正无聊,跟他去玩玩,看看武林中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他便对巴武道:“稍等。”
回去,换了一双鞋。
他在家里,就一双夹板呢,这肯定不行,衣服就算了,他现在的衣服,都是梅浅影给买的,哪怕是休闲服,也还挺有派的,不显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