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做啥子?”姜鹏好奇:“抓骗子,这骗子在东城,嘿,来劲啊,我正手痒呢。”
“拉倒吧。”牛猛翻一个牛白眼:“那骗子早跑了,去美国了,等你抓?”
“那你来东城做啥子?”姜鹏问。
“拉业务啊。”牛猛叹气:“厂子不还在吗?只要有订单,就可以生产啊,出了货,才能赚钱,然后才能把银行那五千万还上啊,否则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姜鹏一脸无所谓:“银行的钱,也是国家的钱,骗了就骗了呗,又不用你们自己掏?”
“我跟你这文盲就无话?”牛猛没好气:“几千万给骗走了,需不需要人负责啊,这个事闹大了,要捋多少帽子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说,高新区那些领导,现在都快疯了。”
“领导疯关你什么屁事?”姜鹏撇嘴。
牛猛都懒得理他了:“领导疯,他不踢你啊,你还敢不动?你想不想干了,真以为铁饭碗啊,就端着碗,碗里也要有米啊,要不要工资了?我跟你说,我们半年没正常开资了,高新区所有人,一个月就一千块,你以为难过的只是领导啊。”
“靠。”姜鹏这下无语了。
“是啊。”谢长风点头:“领导难过,肯定会让你更难过的。”
“哎哎哎,两位。”牛猛放下杯子,看着谢长风姜鹏:“老同学了,帮个忙啊,兄弟我现在站在河中间呢,拉兄弟一把。”
“哈,我自己还半淹在水里,实话说还不如你呢。”姜鹏哈了一声,却把眼去看谢长风:“疯子倒是真能救你,就看你的态度了。”
“真的?”牛猛牛眼立刻瞪圆了:“疯子,兄弟我这条命,就在你手上了。”gòйЪ.ōΓg
“你别听大鸟胡扯。”谢长风摇头:“我哪有那个本事。”
牛猛看看姜鹏,又看看谢长风:“疯子,你现在在哪里发财?”
“我现在穿制服的。”谢长风笑。
“公检法?”牛猛眼珠子霍地瞪大:“牛逼啊兄弟。”
谢长风冲着他笑,爆出两个字:“保安。”
“真的假的?”牛猛要信不信。
谢长风拿起手机,打开一张图片:“罗,本人最新款工作照,帅不帅?”
照片里,他一身保安制服,站在四季大酒店门口,不笑,严肃,一脸拽拽的样子。
别说,还真有点帅。
可帅有屁用啊,保安而已,一个月挣三四千块,在这大城市里,厕所的砖都比他值钱啊。
牛猛想夸一声帅,却又实在出不了口,最终一脑袋栽在桌子上,哀嚎:“我算是出不了这泥坑了,兄弟啊,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莫忘牛猛子啊。”
谢长风不由得好笑。
姜鹏看他一眼,也咧着嘴笑。
谢长风的事,姜凤跟他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虽然憋得厉害,但还是强忍住了。
中途放水上厕所,牛猛扯一下姜鹏,让姜鹏等他。
“大鸟,你前儿个那黑卡,到底真的假的?”
牛猛问。
他来东城,其实是给姜鹏那天炫的黑卡引来的。
“当然是真的。”姜鹏咧嘴:“我大鸟是那种骗人的人吗?”
“是。”牛猛认真点头。
姜鹏哈一下笑了。
“到底真的假的?”牛猛急了。
“这次真没骗人。”
“真是我们同学,是谁?”牛猛急问。
姜鹏不说话。
牛猛看着他眼晴:“是疯子?怎么可能?”
姜鹏摊摊手,无语。
他是真的无语。
不是牛猛的话让他无语,是谢长风这个鬼让他无语。
毕业五年不到,他还在为几千块风里雨里的煎熬呢,谢长风已经怀揣黑卡,因为一个女人吃醋,竟然随手就可以刷掉上千万,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到哪里说理去?
“真是疯子。”牛猛急问。
“我没说。”姜鹏不承认也不否认。
“兄弟。”牛猛抱拳:“当哥哥我欠你个人情,我这是真的出不了泥坑了,我说句实话吧,两年副科,我本来是够了,家里也有人,可这一把,我坑进去了啊,这要是出不来,我这辈子,没戏了。”
姜鹏也在社会上混了四年多快五年了,自己虽然不是公务员,但也多少知道一点,牛猛在这中间,可能是有点儿什么首尾。
“这样。”他想了想,道:“我就一句话,疯子能救你,至于其它的,我不能说了。”
“当真。”牛猛死死的看着他眼晴。
“我知道你不信,我还不信呢。”姜鹏用力点头:“但尼马,这世界就这么疯,也不知谁最先叫他的疯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你真没骗我?”牛猛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