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插上一句,觉得十分快活。
直到外面的风越刮越大,把房檐给掀了。
充满欢声笑语的一室暖融,立刻寂静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上方,那里没有了简陋的屋顶,而是一片阴沉沉的天空。
“这个……”罗衣有点尴尬,她站了起来,对王大林说道:“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这什么屋子?怎么住人的?”王大林愤怒地站了起来,扯着嗓门喊了起来,“若是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没地方住了?”
他这番话是喊给李氏听的。
自从他来了,李氏就没出过屋子,就连隔着门打招呼也没有。而罗衣住的这间屋子的屋顶被掀了,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她也没说走出来看看。
这让王大林气得不行:“你还说他们不欺负你?我看他们都快把你欺负死了!”
“真没有。姨娘她身体不好,许是在歇息。”罗衣连忙劝道。
她不想让王大林太过操心她和周自荣的事,因而使劲劝着他。
“算了!”王大林脸色很不好看,“我去找人,把屋顶给你再搭上。”
说完,扭头走了。
他舅舅是大马庄的村长,想要找几个人帮忙,那是动动嗓门的事。
罗衣看着他忙前忙后,不好一味躲寒,把厚衣裳穿好,烧水煮茶给他们喝。
直到屋顶重新搭好,李氏也没有走出房门一步。
王大林气得不行,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直直瞪着李氏的房门,难得显出几分凶悍来。
“大哥,喝茶。”罗衣把煮好的热茶塞到他手里,“快驱驱寒,累坏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茶,可是这样的天气,又忙活了大半天,有这样一杯热茶在手里,还是很享受的。王大林心里那团火气,忽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熨帖。
“哼,妹子你这样好的女人,他们居然这样待你,真是瞎了眼!”他道。
如果是他娶了这样好的女人,可舍不得叫她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他心里想。
“快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进屋说话。”罗衣打开门,率先走进去。
王大林迈着大长腿,跟了进去。
两人都没注意,院子门口站了一个裹得像熊一样的身影。
他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进门,看着他们关上房门,乌黑的瞳仁里泛出冷光。
“哼!”他推开院子门,走了进来,直直往李氏的房间走去。
正是提前休沐回来的周自荣。快过年了,先生回老家去了,叫他们也都放假。
周自荣前几日给先生补了一张古画,先生十分高兴,很大方地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叫他带回来过年。
他心里很高兴,这样稍稍出点力气,就挣下五十两银子,比罗衣做胭脂可轻松又省事多了。他背着五十两银子,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叫罗衣难堪?
没想到,才来到屋子门口,就看到罗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说话,而且还亲手给他递茶,看起来很是亲近!
她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等不及给他戴绿帽子?周自荣的脸色很不好看,推开李氏的门,就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李氏见他忽然回来,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听到这样一句。愣了一下,她答道:“是村长的外甥,也是一直跟她做生意的人。”
“是他?”周自荣立刻想了起来,他还曾经在清风楼的门口见过这个男人。本以为两人只是有生意上的来往,原来私交也这么好?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怎么叫他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说话?还关着门?”
听得他的口吻带了责怪,李氏忙道:“荣哥儿别恼,不是姨娘不上心,而是他们委实没什么。每次王大林来,都是来送东西,跟胡氏说话也有分寸,我回回盯着都是这样,今日天冷,我就没过去盯着。”
周自荣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他始终介意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罗衣亲手给王大林递茶杯,甚至仰头看着他笑,那笑容轻松又自在,给她寻常的姿色都添了几分光彩照人,显得漂亮许多。
李氏伺候他多年,很明白他的一些小心思。见状,她想了想罗衣近来的变化,那是皮肤也细腻了,模样也白皙了,给荣哥儿暖床是足够了。
而且她瞧着,荣哥儿未必就一点意思也没有。到底是长大了,开始想女人了。
她心里好笑,嘴里便劝道:“荣哥儿,你这回来,几时再回去?若是在家里待的时日久一些,不如就跟胡氏圆房?叫她给你生个孩子,从此心里只挂着你一个……”
周自荣没有像从前一样,一听到“圆房”二字便满脸厌恶。他的眼神晃了晃,没有拒绝。
“那我便去准备了!”李氏便知道自己想对了,他果然有这个意思,当即掩口一笑,出门去做饭了。
天色渐晚,李氏没有留王大林吃饭,直接送他走了。
王大林绷着脸,凶神恶煞地看了李氏一眼,又看了周自荣一眼,沉声道:“好好待我妹子!不然的话——”
他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了。
李氏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