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登基啊(2 / 2)

这是太子余党要拿来对付我们傅家的?”罗衣沉声问道。

齐子文答道:“如果太子余党拿到这个,你们傅家危矣。”

“哈!”罗衣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事先知情,她多半就要信了他的话。

她放开夜东麒,起身走到门口:“来人,送一套宫女的衣裳来。”

外面很快有人应道:“是,三皇子妃。”

“你口中没有一句实话。”罗衣走到齐子文面前,低头看着他道:“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就跟我走一趟。”

齐子文愕然地看着她。

他刚才说的东西,她不感兴趣吗?她要带他去哪里?为何他跟不上她的思路?

罗衣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扯出他口中的手帕,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安静一点。”

齐子文不是一个忠臣,这很明显了。虽然一开始他想救下夜东麒,可是后来他的表现,平静得过分了。

他不在意夜东麒的性命。甚至,她想要弄傻夜东麒的原因,对他来说都更重要一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如此表现,对罗衣来说省了不少麻烦。等到宫女把衣裳送过来,罗衣给他松了绑。

“换上。”她道。

齐子文一直平静的脸庞,在被丢了一手宫女的衣裙后,终于露出一丝裂痕。

“你不会要说,士可杀不可辱?”罗衣似笑非笑地道。

齐子文忍了忍,把那套衣裙换上了。

他换的这么干脆,脸上只露出几分嫌弃,而没有屈辱不堪,倒让罗衣小小惊讶了一下。

“现在,你是我的婢女。打起精神,跟我出宫。”罗衣吩咐完,就抓起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表面上,是他扶着她。实际上,是她钳制着他。

虽然他表现得很配合,但谁知是不是他的伪装,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

“我要回三皇子府,取一些东西。”罗衣吩咐下去,“准备一辆马车来。”

她额头上被磕出很大一块伤口,虽然稍加处理了一番,但仍然不好见人。三皇子妃要面子,这很正常。很快,马车来了。

罗衣抓着齐子文,走出偏殿,直接上了马车。

“去威远将军府。”出了宫门,罗衣吩咐道。

车夫当然不会问她为什么改道,依言往威远将军府行去。

上了马车,罗衣又把齐子文捆起来了。

“你先告诉我?”齐子文十分配合,并没有挣扎,表情平静极了,“我现在你手上,跑不掉,你可以先告诉我的。”

罗衣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她看着他,竟想起了周自荣。

明明他们不像。

齐子文看起来更难以捉摸,而周自荣虽然城府深、心肠硬,却并不是个难懂的人。

马车上无聊,罗衣就跟他聊起来:“你很奇怪。知道此事,对你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放过了夜东麒,也已经把他抓在身边,如果他想要救下夜东麒,他已经如愿了。如果他想要逃跑,问这个有什么用呢?

“我如果想不明白一件事,就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齐子文说道,他表情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弱点,而是一件寻常事。

罗衣打量他两眼,忽然说道:“你刚才在偏殿中还说自己怕黑。”

“是。”齐子文点点头。

罗衣摸了摸下巴,说道:“所以,如果我不告诉你原因,同时把你关进小黑屋,你会怎么样?”

齐子文顿时不悦地看过来。

罗衣忍不住笑起来。

明明他和周自荣并不像。可是逗起来一样有趣。

笑了一会儿,她停下来。想起周自荣,难免想起王大林。

她对周自荣并不愧疚。她从来没怠慢过他一丝一毫,临走之前,还给他做了件衣裳。当然,他后来穿不穿得上,是他自己的事。

但她想起王大林,心中便有些淡淡的伤感。后来的三年,王大林屡屡找她,她不是不知道,却只能避着他。

只见对面的人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面露惆怅,齐子文微微挑眉。

他揣摩着她的表情,她刚才的表现,像是在思念喜欢的人。难道真被他猜中了,她想弄傻夜东麒,只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想要给喜欢的人守身?

可直觉又告诉他,不是这样。

他看向罗衣的眼神更加探究。这个女人,从前在他眼里简单得像透明人,心中所思所想,他一眼就能看透。可是现在,他丝毫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很快,威远将军府到了。

马车停在门口,罗衣抓着齐子文的手腕往里走。

她顶着一张破了相的脸,在将军府里走得飞快,很快就被腿快的小厮报给傅老将军知道了。

“衣衣啊!”傅老将军人未至,声先到,“哪个狗犊子伤了你?告诉爹,爹给你出气!”

罗衣胸中登时一暖。她停下脚步,看着年过半百,身子骨却结实硬朗,健步如飞的傅老将军。他满脸的慈爱,口中不时唤着“衣衣”,令她感觉他在唤自己。

“爹,找个地方,我有要事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