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整娟秀的字迹,毫不保留地夸赞道。
这样真诚的夸赞并没有使赵婉如感到丝毫骄傲,她忍气吞声地把罗衣让她写的内容写完了,然后抱着伤手退到一边,戒备地道:“你放我走,我保证以后不会跟你作对。”
她不知道罗衣为什么知道她,也不知道罗衣怎么令齐子文背叛夜东麒,但她知道自己今日一定凶多吉少,哪里还敢露出骄矜的模样,表现出十分的顺从。
“你怎么保证呢?”罗衣吹干字迹,小心地叠起,“你又怎么让我相信你的保证呢?”
想要夜东麒相信她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永远不再出现在夜东麒面前。
赵婉如也想到这里,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想?”罗衣收好信,转头看向齐子文。
齐子文想了想,对她道:“借三皇子妃的匕首一用。”
罗衣挑了挑眉,把匕首递了过去。
“不……”赵婉如看着拔出匕首,朝她走过来的齐子文,顿时明白了什么,踉跄后退。
一刻钟后。
罗衣和齐子文走出别院。
“没想到你还有那种东西,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想做事,手里总要有一点实用的东西。”
“能用在活人身上吗?”
“三皇子妃该不会要用在我身上?”
“没有,我只是好奇一问。”
两人回到威远将军府。
“爹,明天我走后,你把这封信送到夜东麒的手里,别让他知道是谁送的。”罗衣把赵婉如的遗书递给了傅老将军。
傅老将军打开就要看,拆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看向罗衣问道:“我能看?”
“看。”罗衣笑道。
傅老将军高高兴兴地打开,看完之后,他哈哈大笑:“好,好,做得漂亮!”
目光落在齐子文的身上,笑道:“你小子艳福不浅。不错,不错,你们老齐家有后了。”
齐子文无奈地道:“这等艳福,我消受不起。”
人都死了,他上哪里消受去?
傅老将军笑吟吟地又看向罗衣:“这小子的身手还不错,明天叫他跟你一起去,多少也能给你充当一下护卫。”
罗衣本来就打算带他一起走,闻言笑着看向齐子文:“一个月五两银子,齐护卫肯不肯?”
“管吃吗?”齐子文浅浅一笑。
次日一早,罗衣和齐子文就上路了。
傅老将军也调动人手,把那封信送到了夜东麒的手里。
夜东麒昨天傍晚就醒了。他为了让自己的摔倒显得自然一些,醒来后恢复神智显得合理一些,这一下摔得很是瓷实。醒来后,他的头持续疼痛,脾气便不大好。
“还没有齐公子的消息?”他问身边的下人。
下人摇摇头:“齐公子昨日倒是来了,但是后来又走了,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瞧见。再去他家里,便没有人了。”
“去哪儿了?”想跟齐子文商讨后续事宜的夜东麒,因着持续的头痛,脾气愈发焦躁。
这个齐子文,态度始终傲慢不已,他如今就要登上皇位,居然还敢这样怠慢!
想到这里,他脸色越发阴沉。
“殿下,有您的信。”这时,另有下人捧着一封信进来,“是婉儿姑娘送来的。”
听到“婉儿”两个字,夜东麒的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接过。
他想到赵婉如,脸色顿时放晴,只觉得头痛都没有那么激烈了。他倚在床头,温柔地展开信纸,期待着赵婉如的甜言蜜语。
婉儿是个温柔可爱的好姑娘,她总是会用那张甜蜜的小嘴,说着各种暖心窝子的话。婉儿就是他的心,是他的肝,是他不能割舍的半身。
然而当他展开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风暴渐渐凝聚在他的眼中。
“这信是谁送来的?”他沉声含怒,看向送信的人,“把他给我带进来!”
“是!”
过了一会儿,下人回来了。
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回殿下,那人不见了。”
“混账!”夜东麒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他丢过去。等丢出去才发现,那是他的枕头。他脸上一阵青一阵黑,怒气使得他本来就剧烈的头疼,更加疼得难以忍受,他阴沉着脸,狠狠说道:“去找齐子文!把我给我抓回来!生死不论!”
他没找到齐子文。
他也没有找到赵婉如。
哪怕他的人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他再傻也知道,这两个人此刻已经不在京城了。
大臣们纷纷催着他登基,这件他期待已久,每每想起便兴奋得手抖的事,他现在想起来,愤怒竟然比喜悦多。他准备以皇后之位迎娶的人,居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而且是跟他的心腹。
双重打击,给他的登基蒙上一层绿色的阴影。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还有第三重、第四重甚至第五重打击,在不远处迎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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