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布帛。
“是圣旨?”罗衣走过来,看了那布帛一眼。
当着她的面,齐子文连假装都懒得做,直接打开布帛看了起来。
人是夜东麒派来的,要收回傅耀宗的兵权,并叫他即刻入京。
“他是不是傻?”罗衣看完圣旨后,颇为诧异地道,“难道他能走到今天,熬死了太子,气死了皇上,全都是靠你辅佐?”
一个想得出这种没用的馊主意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太子,以及太子麾下的一帮谋士和权臣?根本不可能啊!
“呵。”齐子文轻笑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挑了挑眉头,将圣旨塞入自己怀中,然后嘬唇打了个口哨。不久后,被他放跑的马儿回来了,他翻身跃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罗衣:“上来?”
来之前,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
但是刚到此处时,齐子文随手放走了马儿,罗衣以为用不上了,便也把自己的马儿放走了。
谁知道他的马儿如此乖觉,根本没跑远,吹一声口哨就回来了?
“不必。”罗衣转身走向使臣们骑来的马儿,挑了一匹健壮又漂亮的,就准备骑上去。
却听齐子文淡淡地道:“你不要小看这些马儿。今日你把它骑了回去,难保有一日它不会带着别的人进入军营。”
罗衣回头看他,慢吞吞地问:“你要与我共乘一骑?”
齐子文轻轻颔首,眉梢挑得有点高:“快上来,大将军还等着消息。”
罗衣放开使臣的马,信步朝他走过去。来到他身前,见他递过来一只手,却没有握住,而是对他使了个眼色:“你往前挪挪,我要坐后面。”
齐子文没动。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劳驾动一动。”罗衣又朝他使了个眼色,“怎么?瞧不起我?认为我的话不用听?难道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傅耀宗的妹妹吗?”
齐子文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身子往前挪了挪。
罗衣翻身跃上马背,坐在他身后。
一丝淡淡的幽香传来,令齐子文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缰绳。她坐后面也没什么不好,他心想,总共她现在跟他共乘一骑。
然而不等他的念头落定,便觉身后忽然袭来一阵大力,动作十分精准,力道拿捏准确,他不过是出了个神的工夫,就被反剪手臂,然后衣襟被人提起,整个人由坐在马背上,改为面朝下搭在马背上。
只有俘虏和货品才会用这样的姿势乘在马上。
齐子文的脸上被怒意染红:“傅罗衣!你过分了!”
罗衣刚把他面朝下地搭在身前,就立刻用缰绳缠住他的双手,制止了他逆袭的可能。
闻言,她拍了拍他因为怒气而泛红的脸:“小美人儿,跟大爷回山寨!”
她哈哈一笑,双腿夹了夹马腹,马儿立即向前狂奔。
疾风从她身畔划过,吹得她衣袍鼓起,整个人轻盈得像要飞起来,罗衣心神畅快之极,忍不住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逗齐子文:“你好好跟着大爷,不要起二心,大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齐子文这人奸猾,心思深沉得令人摸不透,但偶尔逗起来也是很有趣的。
罗衣最想亲近的傅耀宗每天都很忙,一天到晚见不到几面,而营地里的其他人她又不熟,也只能跟齐子文耍一耍了。
前几日齐子文生气躲着她,她一个人无聊极了,终于他又落在她手里,岂能不逗弄一二?
回到营地的时候,齐子文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黑。他一下马,立刻抬脚往傅耀宗的营帐行去,看也不看罗衣一眼。
罗衣笑吟吟地跟在他身后。
傅耀宗此时正在看一封京中的来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傅老将军身亡,乃是夜东麒下的手。”
他看着这封信,面色沉凝。
“哥哥!”罗衣掀开门毡走进来,见他又在看信,而且神色不大好,就走过去看了一眼,“京中又传来什么消息啦?爹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只一眼,她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罗衣怔住。
“假的。”傅耀宗敲了敲她的脑门,“别胡思乱想。”
罗衣却觉得胸腔里都安静下来,那颗跳动着的心都僵住了。她抿着唇,抬手捂上心口:“真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傅耀宗好笑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别多想。咱爹要是这么没用,你我还能安然活到今日?”
以傅老将军的作天作地,假若他少一点本事,他的儿子女儿早被人弄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真是的……”发现傅耀宗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罗衣又想起她刚进来时,傅耀宗的脸上也是只有沉凝,才知道这的确是假的,忍不住抱怨道:“谁来的信?故意吓人呢!”
傅耀宗大笑起来:“还能有谁?除了咱爹,还有谁这么恶趣味?”
罗衣目瞪口呆。
“好了。”傅耀宗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齐子文,“办妥了?”
齐子文点点头,将缴获的圣旨双手奉上。
“不错。”傅耀宗看完后,沉吟片刻,将圣旨烧成了灰烬。他站起来,大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