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过来?她会不会让婢女带银子给他?也不要许多,有个五两就够了,他先买些药膏擦一擦脸,别落下疤痕。
想到在水盆里看到的影像,那样潇洒俊逸的脸,现在是鼻青脸肿,他自己都认不出这是他自己。他心下烦躁,又很恼怒,心情一点儿也不愉快。
直到上回来送信的婢女,果然来了。
“是你家小姐派你来的吗?”张义泽吃力地挣扎着起来,看向罗衣。
罗衣今日又扮成胡二妞的模样,来瞧一瞧他的惨样儿。见他摔得鼻青脸肿,看上去比那日还凄惨,心下微微笑了。
一个人摔伤,最疼的不是当日,而是过后的两日。等到结痂后,一动便要把血痂挣裂,更疼。
她只瞧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疼不是装的。她心里高兴,说话便柔软几分:“是的,小姐担忧公子,派我来看望公子。”
她说着,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一脸歉然地道:“小姐被我家老爷看得很严,她没办法再送银子给公子,只叫我从厨房里捡了几样刚出笼的糕点,给公子甜甜嘴。”
听到没有银子,张义泽的脸色沉了沉,登时便有些不好看。他没有立刻掩饰过去,而是任由这种情绪披露出来,看着罗衣沉声说道:“你家小姐,是不打算再同我好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他心里知道,白婷婷喜欢他,从她看他的眼神里,他就知道了。他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将自己的不满传递回去,让她想办法劝服白老爷。
“我不知道。”罗衣摇头,“小姐的心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猜一猜,小姐可不会同我们说心事。”
张义泽的脸色更不好了。这种不懂得主子心事的婢女,有什么用?
他想了想,忍痛起身。走到书桌旁,问罗衣:“会研墨吗?”
他要写信给白婷婷。
“不会。”罗衣一脸羞愧地道,“我只是个跑腿传话的,不会这样的事。”
张义泽身上疼的不行,研墨这种事更是会牵扯到伤处,他本来想叫她替自己研墨,没想到她蠢成这样,一时忍不住暗叹。
他早先想对了,巨富人家又怎样,一点儿诗书都不通,便是长得漂亮,也不堪为他的妻子。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闪了闪。到现在他也没打算娶白婷婷,不过是白老爷瞧不起人,他得叫他知道瞧不起人的后果。
他一时来了力气,忍着痛,研好了墨,提笔写信。
罗衣带着信回去。她打开一看,不出所料,仍是一片诉衷情的言语。
他喜欢她,真心实意地喜欢她,想跟她百年好合,但是如果不读书,他怕养活不了她。希望她劝一劝白老爷,让他接受他。
大意便是如此。
罗衣没把这封信给白老爷看。没必要。
过了两日,她又打扮成胡二妞的模样,去见了张义泽。
“你家小姐怎么说?”张义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罗衣道:“小姐劝了老爷,老爷有所松动,但他仍然觉得你不够痴情,配不上我家小姐。”
张义泽听到这里,沉吟起来。
“我知道了。”他对罗衣说,“你让你家小姐放心,我会向白老爷展示我的痴情的。”
既然白婷婷向着他,那就好办了。白老爷精明又怎么样?只要他心疼女儿,就逃不开他的手掌。
一日,秋雨绵绵。
张义泽站在白府的后门,一脸痴痴地望着里面。
“我对白小姐是真心的。”他的声音饱含深情,“求白老爷成全我们。”
雨越下越大,他没有撑伞,连蓑衣也没有披,就这么站在雨中,任由大雨浇湿他全身。
等到天色变得昏暗,他已经站了一整日了,仍然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坚持站在雨中。
直到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倒在冰冷的雨水里。
倒下去之前,他听到门内传来小厮的惊呼:“张公子晕倒啦!快去禀报老爷和小姐!”
晕过去之前,张义泽的唇边露出一点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我被气到了。有些人,只买了第一章和最后一章,就写长篇大论来怼我。脸呢?
本来能按时写完二更的,看到评论气得写不下去了。
【我知道就连章章都订的仙女,也对某些设定不满意,比如周自荣没死,比如娶了齐子文做驸马。但这些跟原主的心愿没有冲突,是属于规则之外的地带。我做设定就是这么做的,虐渣、实现原主心愿、在夹缝中享受活着的乐趣,所以逻辑没问题】
【还是那句话,喜欢就看,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喜欢就挥挥手,好好说分手,曾经爱过就别搞的最后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