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费什么工夫, 罗衣就找到了那个杀人取血,残忍至极的魔头。
他栖身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凿得很大, 里里外外有三间,山洞壁上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 四周挂满了华丽鲜艳的丝绸, 洞中一应桌椅摆设全都有, 精致讲究,竟不像是一个歪门邪道练功的地方, 而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弟子居住的地方!
罗衣里里外外打量一遍,才来到魔头练功的地方,站在他的面前。
她来得也巧,他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不能中断。因此,眼睁睁看着她在山洞里晃来晃去,有气却不能发。
“你杀了多少人?”罗衣看着泡在一桶血水中的男人问道。
这一大桶的血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单单看着便骇人无比。这男人还能面不改色地坐在其中, 可见心肠狠辣之极。
他冷冷地看着罗衣:“你是谁?哪个门派的弟子?不知道这是青羊宫的地盘?”
“你知道青羊宫?”罗衣微微挑眉, “知道这是青羊宫的地盘,还敢在此处为祸百姓?”
青羊宫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只不过,这一辈弟子中并未出现有天分的弟子,因此掉下一流门派的阶梯,变成了二流门派。但即便是二流门派, 也是不可小觑的。
因此,罗衣觉得奇怪,青羊宫的地盘上出现一个为祸百姓的大魔头,他们怎么不出面管一管?
“我劝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男人倨傲地看着罗衣,“否则丢了命事小,你们师门得罪了青羊宫事大。”
这简直嚣张得过头了!
他能不能叫她丢了命,暂且不说,只说嵩山派是一流门派,岂会惧怕一个区区青羊宫?
罗衣没同他啰嗦,直接拔出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有没有遗言?”
“你敢动我?”脖子上架了长剑,男人眼中却没有惧意,只有浓浓的愤怒,周身的血汤都微微沸腾起来。
“看来是没有了。”罗衣说着,打算抹了他的脖子了事。
男人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动手,性命攸关之际,再也顾不得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连忙往旁边一躲。避过这一剑之后,立即从血汤中跃出,抬手抄起挂在壁上的剑。
他练功时,并没有穿着衣服。因此,这样忽然跃出,罗衣难免看到他寸缕未着的身体。
又干又瘦,跟柴火似的。真辣眼睛,罗衣立刻扭过头。
“哟?没见过男人的身体?”男人见她扭过头,再瞧她绝色的容貌,脸上露出调笑之色。
他并没有把罗衣放在眼里。
这两年来,各种野门野派的弟子前来索他的命,他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
他当罗衣也是其中一员。至于刚才差点被抹了脖子,他也没放在心上。全是他运气不好,练着功就被她闯了进来。
再说,他刚才试探她的师门,她根本不敢报师门的名字,他猜测她的师门也畏惧青羊宫的势力,因此更不把她放心上了。
野门野派,哪有什么好弟子?还不是任由他杀剐处置?不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儿,等闲可见不到,杀了倒是可惜了。不如留她一命,玩够了再说。
罗衣没想到他死到临头,居然还调戏女子,心想这倒是个色中饿鬼,必然还做过更卑鄙无耻的事,当下横劈一剑,寒芒裹挟着锋利的剑气,直直冲向他的胸腹。
男人本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忽然见到如此锋利的剑气,大吃一惊,忙挥剑抵挡,气急败坏地问:“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绝不是野门野派!
这等功力,便是他也远远不及,如何是野门野派?!
“你们来到青羊宫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就不怕青羊宫不满,找你们算账?”见她不说话,男人又急急威胁。
罗衣闻言,剑气更盛,一招将他劈飞出去,狠狠撞在山壁上,撞塌一片碎岩。
男人重伤,从山壁上滑落,萎顿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看着罗衣时,脸上终于露出惊恐:“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有珠宝!有武功秘籍!你放过我,我全都给你!”
“青羊宫为何允你为非作歹?”罗衣没接他的话,剑尖抵着他的下颌问道。
男人的瞳仁缩了一下,随即答道:“他们死在我手里的弟子太多了,不敢再来找我。”
“是吗?”罗衣将剑尖往前刺了刺,“青羊宫弟子数百,老一辈还有几个功力高强的,拿不下区区一个你?”
这个男人的武功,的确不错,却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在年轻一辈中还能看,放到老一辈中便不够提了。
青羊宫没道理收拾不了他。
令罗衣没想到的是,她问出那句话,就见男人的眼睛闪了闪,随即脑袋往前一递,霎时间,长剑刺破他的喉咙。
他口中吐着血,看着罗衣的脸上露出刻毒的神色:“今日你杀了我,来日……青羊宫……”
他没说完,便咽了气。
罗衣更觉古怪了。
但她也没放在心上。即便得罪了青羊宫又如何?一个二流门派,还想把嵩山派怎么着不成?
收了剑,往墙壁上擦了擦血迹,收回鞘中。
罗衣回了城,来到当地县衙,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