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过。
偶有的几次争执,都是他误会了她,单方面冲她发怒。她却是再也没有招惹过谁。
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懒洋洋的:“晚安。”
她根本没回到客厅,他甚至没看到她的身影,就听到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随即关上了门。
陆逊怔怔地坐在餐桌旁。微微紧绷的身体,良久才放松下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半晌,他忽然又有些想笑。为什么想笑,他又说不出来。
总之,心情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回到卧室。
打开门,就看到满墙的画像。一幅两幅,全是顾言笙的。
心头爬上苦涩,他的脸上卸下冰冷,变得脆弱又痛苦。
“阿笙……”
他的目光在每一幅画像上都停留了很久。等到每一幅都看过,他把画像取了下来。
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同事说的对,他应该向前看。阿笙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深爱的人也爱着她,她还有了孩子,她以后会过得很好,他不应该再有其他想法。
他收起画像,看着空荡荡的墙壁,一时感到陌生,很不习惯。
但是早晚他会习惯的。
深吸一口气,陆逊提着存放着画像的箱子,放在最角落的地方。
房间里其他有关顾言笙的东西,他也都一一收了起来。最后,目光落在墙角的画架上,上面有一幅半成品,依然是画的顾言笙,但右下角有一个黑色的小团团。
他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下。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了画,然后收起来。
目光所到之处,再也没有顾言笙的痕迹。心里松快很多,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让他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
想了想,他支开画架,又开始绘画。
记忆中有一个Q版小人儿,她跪在地上,双手摊开,一脸的乞求。
他把记忆中的小人儿投放到纸上。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唇,又添了几笔。她的眼神要更柔软一点,她的嘴巴应该是微微撅起的。
她总是喜欢这样示弱、卖可怜。虽然她一点儿也不柔弱、不可怜,而是狡猾得要命。
画好之后,他看着纸上的小人儿,她的眼睛又大又圆,又黑又亮,腮帮子软乎乎、肉呼呼,让人看着就想捏一把。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想了想,在旁边勾勒几笔,把自己的形象也画上去。
这样就变成了她抱着他的大腿,乞求他可怜可怜她,收留她这个无助的小可怜。
他心情大好。
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陆逊看着满墙的空荡荡,一时有些不适应。昨天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他的心情经过了几次跌宕起伏,最终归于平静。
有一点苦涩,但是还能够忍受。
当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画架上,看着跪在地上卖可怜的Q版小人儿,那一点苦涩也不见了。
他的心情渐渐好转。
起床穿衣,打开门走出去。
“我们谈一谈。”他敲了敲罗衣的房门。
说完之后,他就走向厨房,煎吐司,热牛奶。
做好之后,他把双人份的早饭端到餐桌上,坐在那里。
没多久,罗衣起床了。
她穿着一身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头发仍旧是随意的扎成一个丸子,走过来后,随意地在他对面坐下。
伸手拿过自己那份吐司,就吃了起来。眼神朝他扫了一眼,示意他开口。
“我们冰释前嫌。”陆逊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称得上温和的口吻对她说道。
他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罗衣挑了挑眉头,示意他继续。
“从前,你做了许多伤害阿笙的事,我也做了一些对你不利的事。但现在阿笙和傅北城过得很好,你也没有再伤害过他们,我也不会再做对你不利的事。”陆逊说道,“从前那些不快,都忘了。”
他的脸上泛着温柔,是他平常对着陌生人、对着同事的那种客气有礼、风度翩翩。
“我们可以做朋友。”他的脸上看得出真诚。
罗衣喝了口牛奶,然后看向他道:“然后呢?”
他笑了笑,眼神更加温和了:“你真是敏感。”清了清嗓子,他接着说道:“我们是朋友,就不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
他想跟她解除同居状态。
解除让人误会的“男女朋友”关系。
倒不是为了顾言笙,而是他单纯觉得,他们可以做普通朋友,甚至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搞这种暧昧的事。
“房子我留给你,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陆逊说道,“我在别的地方还有房产,我会搬出去。”
罗衣慢条斯理地吃完,然后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他旁边。
她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揪住,力气大得迫使他不得不仰着头看她。
“我在追你,你是忘了吗?”她俯下身,凑近他,“这就想推开我,你当我是这么好打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男女主的任务完成,可以领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