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家是拦下了,有那么些不受宠的,还真找到了路子,悄悄去剃了发,一个个朝着和尚、道士方面乱寻乎,有两家被骗的去了山里修行,一个找回来了一个没找着。
“殿下还记得丞相家的大女儿么,她开始学医,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天赋,学成了就来帮您看
看。”
云音听他说了三刻钟,身体便有些撑不住了。她像猫冬的动物一般缩在毯子里,面前是温暖的火炉。
“楚风召,你还记得你是我小弟吗?”
“回殿下,记得。”
云音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慢吞吞地说:“我想训练军队……你要努力啊。”
“本公主可不想……把江山交到一个愣头青手里。”
“好。”
婢女说三公主要休息了,
请他离开。
楚风召在料峭的春风中,深深一拜。
大楚江山我会替你护着,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楚风召用半年的时间从禁卫军副统领爬到了总统领,云音用这半年打造了娘子军的雏形,她心力不足,只负责口头吩咐,有时候说着说着困顿地眯起了眼睛。
芊芊心疼,把她的话吃透,顶着压力成了总训练官,冷着脸用铁血浇灌出一朵朵狠辣的女人花。
又第三年秋日,云音公主设想的五军联动筑好了地基,大楚的小公主也出生了。
随着小公主长大,三公主的脸色越发没有什么活气,可小公主喜欢这个姐姐。她黏着三姐姐撒娇,惊叹着抚摸三姐姐的脸蛋,捂着三姐姐的手。
三姐姐的手太凉了,小公主又是个暖烘烘的小火炉,父皇母后都爱抱着她,她就想着把三姐姐也给捂热了。
云音的手没有捂热乎,她的心也随着六皇弟的突然噩耗冷了下来。
她被七弟推着去参加薨礼,三皇子拦住了她。
三皇子和六皇弟同出一脉,他摸着白色的飘纱,眼神复杂,对云音轻轻地道:“人,真的都是善变的。”
“云音,你若是……罢了,”他和她错身而过,低语,“小心大皇兄。”
没过一年,三皇子病逝。
云音抱着步贵妃,在她怀里闷闷的说:“娘,我以为我会先去了……”
怎么一个个都比她早走了……
“……”步贵妃颤了颤手,搂住她,“说什么傻话。”
自从太子逝世,权谋之争便开始了。
云音从不想争那个高位,可她得为其他人考虑。
她找到父皇,直接对生了白发的皇帝道:“父皇,儿臣是自私的,比起天下百姓更在意皇室,比起皇室更在意我爱的人……”
疲惫的皇帝和自己最歉疚也是最疼宠的女儿谈了一夜,过了几日诏书宣布立七皇子为储君。
七皇子惶然的找到姐姐,他还不知云音从中扮演的角色,只是不安:“我从来没想过当这个的,大哥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凶巴巴的,可怎么办?”
云音抬起他的脸,语气平静而不容反驳:“不,你必须当,因为是我要你当的。”
新任太子被亲姐姐鞭策着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皇帝,曾经的大皇子现在的端王身后站着的一部分官员犹豫后换了立场观望,另一部分则劝他蛰伏。
三公主手里捏着京城命脉,身后站着步贵
妃、皇后甚至是太后,再加上楚风召等人率领的军队,动不了,也动不得。
但,三公主一死,这天下是谁就不一定了。
他们知道的事,云音焉能不知?
无需什么人动手脚,她这身体拖不了几年,在此之前,必须把路给铺顺了。她一点点教会弟弟这个笨脑子记住怎么指挥五军,直到她缠绵病榻。
少女柔弱的躺在床上,太子从未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哪怕当初救他们出来时,挺着的
也是铮铮傲骨。
“澶澶,你过来。”浅眠的云音不知何时醒了,睁开眼唤他,芊芊看他们有事要谈,自己退了出去,转身去亲自给主子熬药。
太子跪在旁边的软垫上:“姐姐……”
“都说了要叫皇姐,”云音无奈一笑,没力气再纠正他,轻声问,“你们祖祀回来了?还顺利吗?”
“一切都很顺,过两天便是登基大典了。”
“那便好……”云音忽然坐起来,屋子里只有两人,太子连忙放了一个软枕让她靠着,“你听我说,我的人查到,在你登基大典的那一天……端王那边会动手。”
太子怔了一下,眉眼沉了下来,他曾经和大皇兄也是分外亲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我知道了,我会派人防备。”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云音突然握住他的手,抬起的眼眸像以前一样明亮锐利,令少年有些心惊不安,“那家伙已经下过手了。”她连端王也不愿喊。+杰米哒.
端王在祖祀之时便想先对小公主和步贵妃下手,来个一箭双雕,是云音的暗手阻拦住了对方的人。
“人心易变,自我向父皇求了你的太子之位,他便自觉亏欠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