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屋子里头传来虚弱地咳嗽声,蒲凤兰将包裹放在院子里,快步走进去。
男孩一听就瞪了眼睛,警惕地看着那个包裹,等蒲凤兰进去了,自个儿找了根木棍,戳了戳那个陌生的没有写来者的包裹,然后飞快地缩到屋子的门后。
等了半分钟,蒲凤兰扶着妻子走出来,男孩连忙阻止:“阿公阿婆,先别过去!”
被搀扶着脸色虚白的蒲奶奶摸了摸男孩的头:“乖娃,怎么了?”
男孩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警惕得如同狼崽:“这个包裹肯定是大坏蛋寄给我们的,要小心!”
蒲奶奶见他这般说,张了张嘴,有些惶然地看了眼那个孤零零的包裹,又看向老头子。
蒲爷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这时男孩已经用木棍把包裹挑开了,在破烂的地砖上打了个滚的包裹露出点边,最上面的一封信露了一角。
其他东西不碰,男孩把信给巴拉出来了。他识字不多,只能看着蒲爷爷展开那封没有落款的信。看着看着,蒲爷爷的眼眶就红了,男孩顿时急了:“阿公,是不是有坏蛋说王八蛋的话了!”他就知道!
蒲爷爷取下眼镜,擦了擦眼周,无奈地抵住男孩要冲过来把信撕个稀巴烂的架势,唇角却是带着点笑的:“你个顽皮猴,这种话是和谁学的?”
男孩对于情绪很敏感,发现蒲爷爷的心情不错后,眨巴着眼镜停了动作,好像……不像是王八蛋的信。
蒲爷爷把信放低了给男孩和蒲奶奶看,轻轻地道:“是音音寄来的。”
男孩:“…………!啊!”他刚想喊出来,又捂住嘴,一个劲探头去看那信,小脸又皱成一团。
完蛋了完蛋了,他居然说姐姐是个王八蛋!呸呸!他才是个王八蛋!
蒲奶奶很高兴:“是音音啊,音音说啥了啊?”她也眯着眼去看,可自身文化不高,老花镜又早摔碎了,和男孩半斤八两,看懂了一点点,大概是步音说她们那边没什么事了,过的挺好的。
就看懂的这两句,就够男孩和蒲奶奶高兴的。
知道是步音寄的包裹,男孩把木棍往腰带上一插,就去解,里头是一些晒干的涩野果、碎叶子、拳头大的红薯和被黄土包裹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脏兮兮的东西。
土块和野果都混在了一块,是外头人看一眼也不会嫉妒的可怜兮兮。
男孩一点也不嫌弃,他和蒲爷爷仔仔细细将东西挑出来,蒲爷爷用水洗了两个野果干,塞到男孩手心里。
男孩太久没吃到果子了,哪怕是看起来卖相不好的野果也让他口齿生津,他习惯性去挑核,掰开后一看,“咦”了一声,从里头扯出点小小的方块来,展开后居然是一张棉花票子。
“啊!”男孩又叫了一声,把昏昏欲睡的蒲奶奶惊得茫然看过来,他又压低声音,“阿公,是票子,票子。”
蒲爷爷神情一定,和兴致勃勃的男孩把所有野果干都掰开一看,几十个野果里大概只有五六个有不同的票,都被男孩展开压平,放入隐秘的小盒子里。
有着这一出,其他东西他们也细心找了,没什么特别的,似乎只有野果里藏着惊喜。等到了最后的几个土块,男孩眼尖地发现有一个冒了点黄绿苗苗,他搬出一个空置的小花盆,检查了一番,发现土里包着的是紫皮蒜,有些已经冒芽儿了,他就重新埋入土中,种到花盆里。
然而还是有两三个土块不同的。
等男孩把外头的土块剥了,里头露出一截像是根样的东西。他不认识,眼里露出茫然来,去问蒲爷爷。
蒲爷爷一眼认出,这几根是山药,他找到了一头,稍微掐掉一点染上土的黄色,里头雪白的肉就露了出来。男孩还是不认得,却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蒲奶奶有点精神头了:“嚯,好白的山药。”
蒲爷爷笑了下:“乖娃,我们晚上吃这个。”
“好啊好啊!”
而在梧桐巷子口,准备离开的邮差被拦住了。
“喂,”岑秦扫过巨大的梧桐木,“这几天,都有哪几户人家收过东西?”
邮差小哥莫名其妙,突然自己最近送的那几口人家的情况,眉头一皱,义正言辞:“这是,我不能告诉你。”
岑秦似笑非笑:“哦?在人门口直接喊的‘’?”
当他没见过邮差送件?
邮差小哥:“……你问这个做什么?”,,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