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取了干净的水和棉擦拭她磕红的额角。女师傅小心翼翼坐了,自个接过水和棉,连连道谢,闻言苦笑,将自己的曾经细细说来。
她原本伺候的主人家遭了难,家里银财被江湖匪患洗劫一空,下人们怕遇害,纷纷逃了。专门给小主子的宠物鹦鹉做衣服的女师傅慌乱之下都上了路才发觉带着这鹦鹉跑了。
“不瞒二位贵人,咱是真养不起这精贵玩意儿,它对吃食挑剔得很,咱供不起,长久下来也就瘦了。”
步之瑶听着疼惜,步音瞥见她的脸色,问女师傅能否割爱。
女师傅是求之不得的,步音就用十两银子换了鹦鹉。
等女师傅走了,步音就把乖乖待在支架上的鹦鹉给了步之瑶。
步之瑶怔了一下,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妹妹花了大价钱的东西。”
步音笑,紫茗直接将架子放到步之瑶后头的雪梅手里:“姐姐,我屋里头已经有一个娇气主儿了,可顾不了两个,你养鹦哥,我养花,岂不正好?”
“十两银子也不止这鹦哥价,还有请师傅教我裁衣制衣的学生费,姐姐不必推辞了。”
步之瑶推却不了收了,把鹦哥带回去,蓝色的小鹦鹉一直很乖,不像是女师傅口里交代的顽皮和难搞,喂食时还会蹭蹭她的指尖。
步之瑶心中喜爱,亲自喂完鹦哥的食物,然后从梳妆台下翻出一个小匣子。
打开,里头是几个水头上佳的玉珠和一绺红线。
步之瑶细细点了三遍,喃喃自语:“还差十三个……”府里月银三十两,她跟着先生和婶婶学算账,打算用箱子里的银票买个胭脂铺子,妹妹给她算过,按她的想法好好打理,每个月往低了算也能得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的小铺子一般千金都看不上,步之瑶很满足了,她细致收好玉珠:“等攒够了,就送给妹妹,也不知道妹妹的生辰在什么时候。”
架子上吃饱喝足的鹦鹉听着她自言自语,歪头理了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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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来试试。”
何宴接过衣服,摸了摸柔软不伤肌肤的材料,深深看了笑吟吟的少女一眼,拉拢花苞,杜绝女流氓的窥探。
步音故意可惜地叹气,见花苞闭得更紧了,抿唇忍耐着笑出声。
紫茗和橙香端着书进来,扫过桌面,她的眼珠子停了瞬。奇怪,衣服是不是少了一套?
步音让人给打了格子狭小的衣柜,刚好能挂好几排小人衣服,当然现在只有她做好的两件。
也是式样最为简单的两件。
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步音瞧着换回男式长袍的何宴,眼光微亮,也有些不甚满意:“下次,等我学会,给你绣更好的花纹。”
端王无所谓,这袍子穿得挺舒服的,他终于是不用穿裙子了。
旁边的少女下午有画艺学习,不知不觉习惯了被她带来带去的端王坐在半开的花苞里,想到自己上次看见的那副画了叉的艳丽牡丹图,正打算对比是不是出自步音之手。
眼前一暗一亮,他醒了。
醒在自家王府里。
端王:“……”
男人翻身坐起,没唤人进来,只着中衣,步履匆忙地从画桶里翻找片刻后,抽出了上次暗卫带回的画。
对着边沿粗|暴撕裂的部分皱了皱眉,细细展平,观赏了一阵,确实顺眼。
随意披了外衣,让人把画拿去保养好。
“……等下。”
刚要抱着画出门的侍卫被喊了回来。
端王几乎是夺回自己的画,挥手:“下去。”
算了,他自己学,自己保养。步音一个小姑娘都能自己做衣服,没道理他不能自己养护画。
端王王府的暗卫们接到匪夷所思的消息。王爷让他们盯着步府,别的不干,就是瞧见步家千金要被拿去烧了或是步老爷准备偷偷摸摸派人偷走的画,都给“带”回王府里。
各个王爷家的正经暗卫都是经过皇帝默许的,这也就表明,暗卫的动静也逃不过皇帝暗龙卫的眼。
过了两天,查明情况的暗龙卫把端王府的情况摆在了当今圣上的眼前。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