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能不能让他来咱们道观打杂,当个常住道人?”
老道士随口问道:“你那朋友,姓甚名甚?”
钟山说道:“白云。”
老道人想了想,有了主意,嘴上却是说道:“钟山,你觉得咱们道观伙食如何?”
钟山老老实实说道:“还可以的。”
油水确实不多,总归是顿顿吃饱饭。
至于宋师兄私底下的某些埋怨,就不与师父说了,免得比较记仇的师父揪着不放,到时候师父骂师兄,师兄回头打自己,亏的,不还是自己。
老道人抚须笑道:“只要你那叫白云的朋友,来咱们这儿打杂不收工钱,保证他一日三餐饭菜管够。他若是答应,就来这边帮忙,先当个短工,为师再观察他几天,如果果真性情淳朴,让他当个常住道士也不难,可若是觉得挣不着钱,便不愿咱们崇阳观,那就算了。”
钟山默默记下,面露喜色。估计是自家道观老旧,处处需要修补,宋师兄帮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个理由,那句“会些砖瓦匠活计”,立了功,说服了师父。
千气万象盘回处,古来仙真创此亭。
亭外有一块巨石,顶部如被利器削成平台。
石台上坐定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道人,一脸虬髯,肌肤泛着羊脂玉般的莹彩,似乎正在行气吐纳,双鼻垂挂两条白烟,宛如白蛇挂壁,身边水雾蒙蒙,道人蓦然睁开眼后,双眸精光四射,好不骇人。
魁梧道士摊开手心,观看纹路,分寸辨山岳,斗升观四溟。既是掌观山河人物,关键是还可同时望气。
命理冥冥中,人事新如旧,长疑未到处,一一似曾经。
亭内有一双少年少女端坐,双方容貌之佳,见之忘俗。
那龙须刘海的俊美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此刻横一把长剑在膝,可以入书,当那才子,或是少年侠士。
旁有少女妖且丽,姿容之美,让人词穷。
他们见此景象也不奇怪,这个刚认还不到一年的师父,曾随一位不知姓名的古时异人学锁鼻术。
只是他们都磕过头,拜师学艺了,至今却不知师父的名字、师门,这是山上神仙们独有的古怪规矩么?
而且师父只说是尊奉师门之命,要去大骊西北鄠州度一个天生仙根的人,带回山中,异日定可光大门派。
作为收徒礼,这位道人曾经分别送给他们一件礼物,分别是一长一短两把剑,解下悬佩长剑赠送给少年弟子,长约三尺四寸,
剑囊古旧,色彩斑斓,雕饰华美,师父却并未道破剑名,只说是一柄上古名剑,出自一座大岳某位陆地真人亲手铸炼,吹毛过刃,削铁如泥,此剑可屈伸,不用时只需缠在腰间,它曾是道人登山炼气之初,作防身之用的利器。
少年再不识货,也知是宝物无疑,平时只需将这柄长剑抽出剑囊两尺,便觉晶莹射目,剑气森森,可以持剑人毛骨悚然,不敢全部将其拔出剑囊。中年道人再赠送少女徒弟一把短剑,却不曾说其渊源。只是叮嘱他们平日与剑亲近,以自身道气温养剑气。两人自然无法理解什么道气与剑气,只是琢磨出个道理,想来与那人养玉、玉养人的道理无二,朝夕相处,时常把玩便是。所以少女每夜入睡,便会将短剑当作枕头。
道士睁眼摊掌后,低头一瞥,微微皱眉,只是很快就恢复古井不波的道心,重新闭眼。
少女小声说道:“师兄,师父自己只管日夜炼气,也不休歇片刻,师父可以辟谷,不吃五谷杂粮,我们在这道观,却要翻墙进出跟蟊贼似的,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何我们不直接去那鄠州找人?”
少年神色漠然,摇头说道:“师父怎么想的,我如何猜得到。”
双方学武炼气不足一年,轻身功夫就至纯熟境地,檐壁间跳跃捷如猿蹂,在山林间去势快过飞鸟。
只是仍旧不曾练习剑术,师父始终不教,他们也无可奈何。
至于道观内师徒三人,竟然至今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委实是桩怪事。
一位青裙妇人,凭空现身,姗姗而来。
她步入凉亭内,笑语晏晏,“你们就是刘师兄刚收的两位弟子吧,哪个是丰城,谁是景定?”
无视他们如临大敌的姿势,妇人自我介绍道:“我姓萧,论辈分,是你们的师叔。名字就先不说了,咱们师门规矩很重的。”
他们站起身,与这位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萧师叔行礼。
“君卿皆是仙苗,理当自珍自爱。”
青裙妇伸手虚按两下,让他们不必拘谨,微笑道:“好好修行,大道可期。”
她一边与俩孩子闲聊,一边以心声与那魁梧道士说道:“刘师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闹了?一天之内,就来了三拨客人?”
那道士密语答道:“无缘不聚。”
青裙妇说道:“白帝城顾璨,侍女顾灵验,国师黄烈,他们是怎么厮混到一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