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霍玉兰出现之后 , 这种期待开始改变 。 她耀目温暖 , 像是火源 , 总能让一切行走在凄风苦雨之人奋不顾身 , 本能地被吸引 , 向她飞扑而来 。
她夺走了他一切的注视 。
自毁开始被渐渐地压抑下去 。
而当牧引风无法确定霍玉兰是不是还会继续喜爱 “ 开始好转 “ 的他时 , 这种自鲁被重新开启 , 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反弹 。
在那些霍玉兰离开的日子里面 , 牧引风幻想了无数次自己惨烈而血腥的死法 。
他想要用这种类似表演的形式逼她回头 , 来让霍玉兰看看 , 他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 想要让她悔不当初 。
可是到最后 , 牧引风还是打了莫宁的电话自救 。
因为他悬在一线的理智 , 明白他所有的腱愚和自毁 , 其实都是一种爱而不得的报复 。
如果爱一个人 , 给她的爱意是这样的报复 , 他和牧元蔓 , 有什么区别 ?
他和那些不断榨取又跆踏她的人渣 , 又有什么区别 ?
牧引风看着霍玉兰说 :“ 我恐怕 …... 不是被我妈妈逼疯的 。“
他应该天生就是个疯子 , 遗传自牧元蔓的疯血 。
牧引风的手指慢慢地抹去霍玉兰的眼泪 , 说道 :“ 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 来不及给你了 , 但我想告诉你 …... 我很爱你 。“
“ 很期待和你一起生活 。“
牧引风的声音干涂 , 却一字一句 , 如温暖的水流流消而过 。
“ 我一直不觉得白骑士是病 , “ 牧引风说 , “ 你没有病 , 有病的是我 , 是我们 。
“ 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 …...“
“ 我不会死 。 不会去死 。“
“ 但如果你永远都需要从救赎中获得愉悦 , 我可以一辈子不痊愈 。 “ 我可以为 f
越下高台无数次 , 粉身碎骨无数次 。
牧引风一双淡粉的眼普 , 静静地注视着霍玉兰 。
剩下的话不需要再说 , 他们已经从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
但这种答案不带任何的强迫性 。
霭玉兰依旧是自由的 。
她可以自由地选择来去 , 他不会用死亡来拘禁她 , 更不愿用伤害和报复来锁紧她 。
霭玉兰趴在床边上抱着牧引风的手 , 泣不成声 。
她想到了曾经在一本书里读到过的那句话一一你走 , 我不送你 ; 你来 , 无论多大风多大雨 , 我要去接你 。
就像牧引风给她的爱 , 从头到尾 , 他都保证这份爱干干净净 , 不染尘埃 。
这是懦弱卑怯的他 , 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事情 。
他的爱像他卷曲蓬松的白发一样 , 浪漫得像一首献祭的诗 。
凌晨到了 , 轻微的一声 “ 嚓 “ 响起 , 所有指针在这一刻聚合 。
十月二十二日 。
霍玉兰哽咽着 ,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条线系着的两枚戒指 。
“ 昨天你还睡着的时候 , 我回家拿的 , 他们定制好会送上门 , 打开之后我差点被
丑哭了 “
她看着牧引风 , 噗喵笑了一声 , 而后又哭又笑地说 : “ 玉兰花样做的戒指不好看 , 街边两元店里有好多同款 ! 玫瑰花做成的戒指也好俗啊 ! “
「 丑死了还花那么多钱 …...“
霍玉兰看着牧引风 , 说道 :“ 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又俗又普通的人 , 倒也挺合适的
霍玉兰从凳子上站起来 , 半路在床边上 , 取下了一枚戒指 , 拉起了牧引风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 , 另一只手举起戒指 。
她想郑重地宣读身为一个骑士的誓言 , 这些话她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 从她的父母死亡 , 到她懂事后决心做自己的骑士开始 , 一直都像是埋藏在她心底的一个可耻的笑话 。
但是现在她愿意开口说 :“ 我以心灵之名起誓 , 我发誓善待弱者 !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 . 暴 , 我发誓不屈服于一切苦难 ,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 我发誓将对厂爱 …... 至死不渝 !“
「 请允准我的效忠 , 忠诚将成为我毕生尊祺之品格 , 我的 …...“ 玫瑰王子 。
「 一一我的玫瑰国王 。“
两个人的视线相对 , 牧引风红着眼睛像只兔子 , 眼泪顺着他婿红的眼尾不断滑落到耳后 , 将枕头都浸湿了一小片 。
这一刻 , 牧引风觉得自己毕生穷困都到了尽头 , 从此富有一切 。
富有一国 。
他抖着嘴唠 , 开口道 :“ 我 …... 我愿意 。“
霍玉兰喃地笑了 , 说道 :“ 应该是我允准 。“
她给牧引风把戒指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