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恩怨两清 。
他不计较她到底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 只要她假意攻略地欺骗他就好 。
可是这簪子兜兜转转 , 没愚到是用这种方式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
越重山近距离地看着顾红枫 , 她说她叫顾红枫 。
好美的名字 。
好衬她 。
红枫比任何的花都要灿烈 , 灼灼如耀日 , 鲜红如血流 , 就这样一一如两柄尖刀 , 笔直地刺入了越重山的眼睦 。
他的鼻翼快速扇动了两下 , 忍住那种没来由的酸涩 。
他不光不识这世上所有的情爱 , 因为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 , 他这毕生所面临的只有抛弃厌弃还有践踏 。
他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心动一一正如此刻 。
他只是抽动了一下泛红的鼻尖 , 据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
喜呈口像塞了一个太阳 , 烤得他哑口无言 , 几近融化 。
所有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让他像是无法接受指令的报废机器 , 只能抓着那一柄用他自己的角做的 , 能够抵挡伤害也能够杀死他的簪子 , 呆愣着呼吸急促 。
却觉得将要窒息 。
那一张不同于女性魅魔一般妖媚入骨 , 甚至有种纯良可欺的脸 , 烧起了残阳一般的暖红 。
像一片被放肆的红枫映照如血的重山 , 急促的呼吸是掠过的长风 , 推动了枫叶红浪 , 是此刻身体之中奔流如潮的血液 。
他在这里傻站着 , 顾红枫转过身 , 又很快转了回来 。
看着他说道 :“ 抱歉 , 我忘了一只手没有办法挽头发 。“
她又向前一点点 , 长发依旧有一些散乱 , 衣衫也是那么残破 , 几乎无法蔽体 。
可是她看上去像一个才刚刚化成人形 , 就捡了一件破衣服从山里跑到城镇的妖孽 , 一绿一红的一双异瞳 , 那其中是半点也不曾遮掩的妖异 。
她攘住了越重山唯一剩下的一只手 , 心疼地看了看他的断臂 。
自下而上地盯着他说 : “ 师弟 , 我上次忘了说 , 你身上的味道 , 真的好香啊 。
越重山靠在窗台的边上 , 上半身忍不住又朝后倾了些 。
“ 你没有办法为我挽发 , 那我能抱抱你吗 7“
顾红枫说完就张开了双臂 , 等待着越重山的反应 。
天魔种还以为顾红枫是引诱他钻进自己的怀里 , 再把他一口吃了 。 又在那儿唉唉嚷嚷地催促着顾红枫 。
越重山红透了脸 , 迟钝得像没听到一样靠在窗边上 。
他整整重生了二十次 , 在知道自己既定命运 , 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自己命运的前提之下 , 丧失了一切和任何人正常交流的能力 。
他就像是一条被这个世界打得遍体鳞伤的野狗 , 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
他戒备 , 他多疑 , 他像一个永远也不睡觉不闭眼 , 放下心防的怪物 。
蜿缩着 , 炸着一身的尖刺 , 一个人哪怕发出一声哼声 , 他都能解读出上百种意味 。
被人厌恶 , 指摘 , 然后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他自己 …... 或许不应该活着 。
这样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
可是此时此刻 , 有一个人对他张开怀抱 。
她打碎了 、 推翻了他一切的预测 , 不是为攻略他而来 , 也没有利用他 , 更没有在食用了他的血肉之后贪得无厌 , 哪怕她体内寄生了只需要蚕食同类就能获取力量的天魔种 。
她就像无比正常的人 , 像这世界里面唯一正常的一个人那样 。
只是在劫后余生 , 向他讨一个拥抱 。
可越重山的内心 , 就像他此刻残缺的身体一样 , 在生生世世的轮回和往复之间 , 已经无可挽回 。
双手无法闭合 , 又如何能够给人一个怀抱呢 ?
顾红枫像不知疲倦也不厌其烦一般 , 半张着手臂等待越重山的反应 。
最终不知道过了多久 , 越重山才终于动了一下 。
他低着头 , 不去看顾红枫 , 只盯着她张开的双臂 。
他站到了顾红枫的面前 , 最后用一个微微倾身的别扭姿势 , 似乎愚要预演一下拥抱的姿态 。
他有些茫然地想着 , 他似乎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拥抱过 …...
最后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低下头 , 用下巴抵在了顾红枫的头顶 , 然后收拢了唯一的一只手臂 。
他一点点地挪动 , 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耆人 , 也像一个奄奄一息的伤者 。
倾尽了自己二十世的靠近一个人的勇气 , 躲避了他自认为残害践踏他的魔鬼 ,
投入了名为顾红枫的怀抱 。
顾红枫收拢了双臂 , 手中握着那柄乌木簪子 , 却并没有刺向她怀里的人 。
吃了越重山对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