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射过的地方。烫烫的。
林夕起身出去,池香萍从菜园子里包了一把牛皮菜出来。她家养的两只肥猪宰了一只,还有一只在圈里呢。今年来村里收猪的人来得晚,到现在也没有个动静。
林夕过去把牛皮菜接过来,往厨房抱去。厨房里,姚雨然正在给大家捞面条。
瓷碗里放了切碎的西红柿、香菜、小葱、猪油、生抽、盐、味精和烫好的韭菜、青菜,边上的桌子上放着一碗辣椒油,一碗剁辣椒。林夕的眼睛噌的
() 一下就亮起来了。
“今天吃拌面?”她们当地的人家吃面条习惯吃挂面。不过水的挂面黏糊糊的,料汁挂在挂面上面,香极了。
林夕在京市的时候,能连着吃好几天也不会腻。
回到家里以后,家里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拌挂面都得往后排。
“是啊,快去洗漱去。”姚雨然跟林夕说着,推着轮椅把面条放在桌子上。
林夕飞快地去洗脸刷牙,回来后属于她那个碗里的面条已经拌好了,里面加了辣椒。
今天周六,小芳没去上学。大家难得能在一起吃早餐。
一边吃,林夕问池香萍:“奶,我爸爸当年朋友多不多啊?”
“多啊。你爸爸那时候性子好,会说话,人缘好得很。在他跟你妈结婚后,还总有朋友来找他。”池香萍说起儿子,依旧记忆犹新。
“后来你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去找你爸爸的那些朋友,一个都找不着了。”池香萍有点难受,闭口不谈。
林夕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浓。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无论过去多少年,她爸爸离家不归的事情对于她奶奶来说,都是一个说不出来的伤痛。
吃完饭,林夕看天气好,把积攒了几天的衣服都洗了,大明宝中途来过一趟,她是来跟林夕道歉的。
昨晚上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迟崇辛会来。林夕虽然已经对迟崇辛不在意了,但她还是觉得很抱歉。在微信上道歉总觉得不那么正式,林夕安慰她两句后。大明宝就回去了。
衣服床单被罩一洗就是一天,下午三点,林夕家就已经忙活了起来。
腊猪腿已经炖上了,甑糕也在锅里蒸着,林夕被池香萍叫着去了一趟隔壁五婶家,从她家买了一只小公鸡,回来后池香萍接过去,手起刀落地就杀掉了。
村里有人来卖菜豆腐的,林夕又拿着家里的瓷盆,去买了一份。
五点多,林夕接到李玉成的电话,他们已经进村了,但他们不知道林夕家是哪一家。
林夕走出院子,就看到一辆酒红的吉普车在村口停着,林夕朝那边招招手,车子很快便开到了林夕的面前。
依旧是李玉成先下车,之后另外一名警察再下车。
因为不是上班时间,两人都没有穿警服。林夕的目光略过李玉成,落在黎昇身上。
上次见面是天黑,林夕没清楚他的样子。他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腿更是长得不行。他穿着一身黑,只有脚上的鞋子是白的。看着便十分清爽。
再看他那张脸,五官俊朗,剑眉星目,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只几秒,林夕便没看他,转而跟李玉成说起了话:“奶奶从早上就念叨你们了。快进来吧。”
李玉成从车子后备箱拿出买好的礼物:“劳奶奶惦记,我们这也是才忙完。”
两人一道往前走,林夕再招呼他:“黎警官快进来。”
黎昇走在两人的身后,目光习惯性地向院子里看一眼。而后落到
跟李玉成说话的林夕身上。
有客人来,饭桌便摆在了堂屋,林夕他们进门的时候,菜都已经摆上了。池香萍从厨房里搬来了甑子,还没走到月台处,甑子就被黎昇接过去了。
池香萍看他都得仰头:“你是玉成?”
池香萍没有见过李玉成的照片,她琢磨着,虽然她孙女在她眼里千好万好,但李玉成要是长成这样她还看不上,那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就不能结婚谈谈也行啊。又吃不了亏。
黎昇用当地方言回池香萍:“奶奶,我不是,我叫黎昇,是李玉成的同事。”
李玉成虽然是来这里出差的,但大家都是警察,说是同事一点毛病也没有。
池香萍短暂地失望了一瞬,立马又打起精神来:“哦~这样啊,你多大了啊?家是哪里的啊?”
“我家就是平远的,我今年二十六。”黎昇回答着池香萍的话,在上台阶的时候,还伸手拉了池香萍一把。
池香萍一下子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涨。但见到李玉成后,她的热情就完全转到李玉成身上了。
一行人坐下吃饭,饭桌上,池香萍就没有让场面冷场过。在她的对比下,林夕觉得自己也算是能说会道,却被硬生生地衬托成了社恐。
老太太嘴巴会说,李玉成跟黎昇完全没有招架能力,饭吃了一碗又一碗,到后面实在是吃不下了,池香萍才遗憾作罢。
吃完饭,黎昇跟李玉成撑得都坐不住了,池香萍又让林夕跟着他俩在屋里转转。
天都已经黑了,面对池香萍期待的目光,林夕都无奈了,只能带着两人在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