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们闯祸了(1 / 2)

癸卯年,丁巳月。 豫南平原地区一场天灾浩劫,以至庄稼颗粒无收,人们守着金灿灿的麦田,看着眼前的一片汪洋,失声嚎哭。 沪市虽远,可……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相关。 沪市的暴雨接连下了足足二十八天。 痢疾,腹泻,各种数不清的病症。 药材也被泡了水,更何况是粮食。 蒋行长让人开了家里库房,将蒋家所有余粮,悉数捐赠。 “江小姐随着蒋行长在城郊外,城隍庙门前施粥放凉,共十五日……”霍易一句一顿,眼中充斥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江羡然的嗓子干涩,像是卡着一根鱼刺一般,她想说什么,眸光闪动。 她缓了缓神后这才开口又问道:“霍行之他……” “江小姐可还记得,当时城隍庙门外有个小乞丐一身伤,他下跪磕头磕的满头鲜血直流,他为他娘求药?” “那是霍行之?” 江羡然朱唇轻启,惊诧十足的看向了霍易。 是了。 这一幕,她还是记得的。 当初为了着墨描写女主是如何的白莲花圣母,又是如何的出淤泥而不染。 施粥放凉,救下乞丐。 那个乞丐当时是何等的惨,因为小乞丐的一双手太脏,抓了蒋家家丁的裤子,就被家奴一顿暴打。 女主看不下去,忙不迭的过来询问情况。 “在蒋行长出事的三年前,那一次,沪市生了一场疫症,老总派人驰援沪市,副将一干人等病的奄奄一息,药物补给被敌人拦截在码头,是蒋行长出面带人解决了问题。” “九爷当时性命垂危,药是你带人送去的军营。” “这些事,江小姐怕是早就忘了吧?” 霍易轻蔑一笑,在他看来,江羡然当初的种种所为,不过就是高门大院里的小姐出来作秀。 只有九爷将这些记挂在心底。 “我……”江羡然如鲠在喉,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 是了。 那时候原主带着家丁去军营送药,她说,军是民生之根本。 冒着大雨倾盆,她带人送去了一百多箱药材。 “江小姐怎么会在意这些呢,您的心里只有厉慎言。”霍易冷冷说着,他斜睨看了一眼门外长廊上挂着的时钟的时间,稍作一顿后,又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给江小姐准备餐点了。” 只留下了江羡然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久久难以平复心头的情绪。 她之前笔下写出的种种,单纯只是为了衬托女主。 没想到,却是无形中的一条因果链,将江羡然和霍行之串联在一起。 原来—— 霍行之早就知道,她是罪人之女。 可,按照原文书中所描写的,蒋行长的落马,这件事和霍家也脱离不了干系。 江羡然心中升起了怀疑,难道,霍行之对自己手足,对他亲爹屠戮,这些和她也有关系? 医院里的餐品简单的很,两荤一素。 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心里心心念念记挂的只有许久未见面的楚怡寒。 也不知道小寒寒现在怎么样了…… 江羡然随便扒拉了两口餐盘里的食物,随手就放在了一边上。 她揉了揉青紫红肿透亮的手背,吃痛的嘴里唏嘘声不断。 蓦地,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 江羡然立马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她警惕性十足的朝着门外看过去。 霍行之不在,还专程将霍易留下来保护她。 这足以见得,霍行之这一次外出行动有多危险!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人一手推开。 来人竟然是楚怡寒!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又要来取我的狗命!”江羡然坐在床上,她一只手轻抚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 楚怡寒黑青着一张脸,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真是要把我吓死了,你是不知道,那天假如要是霍行之来晚一步,那个鬼子真的要给你的脑袋拧下来了!” 她说着,快步往前走着过来,一把掀开了江羡然的衣裳领子。 楚怡寒看了一眼病号服衣裳领子下面那白皙的天鹅颈上…… 黑青紫色的指头印子还清晰可见,脖子上好几处的红肿。 瞧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原本江羡然还想着,劫后余生,她们俩人再一次重逢相见,肯定会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一场。 没曾想到,她们俩人倒是都还蛮淡定的。 江羡然长吁了一口气之后,她悻悻的垂着头,沉默了半晌不说话。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瞧瞧你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你二两黑豆钱没给你?”楚怡寒说完余光一瞥,她瞧见了江羡然手腕上被针扎的针眼。 她的心里,道不尽的心疼。 作为原文作者,来到了这儿之后,江羡然可是把原主该遭的罪,不该遭的罪,全部都遭了一遍! “小寒寒,咱们好像闯祸了。”江羡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即,她将自己这些天在长廊上道听途说的。 还有—— 霍易告诉她的,她和霍行之相识相逢的渊源,一五一十交代给了楚怡寒。 楚怡寒一只手捂着唇,惊讶三连的看了看江羡然:“不是吧?那你当初……这么巧?难怪大反派会对你死心塌地了,这,换做是谁能不……” 她语无伦次了起来。 江羡然也倍感无力的耸了耸肩,“也难怪当初书粉们那么疯狂,还当街捅死我了,照着这么看来,其实霍行之才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男二,厉慎言,太渣了。” 听到厉慎言三个字,当即楚怡寒猛地坐起身,她一把捂上了江羡然的嘴巴:“你别忘了霍行之可是个小心眼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听到厉慎言的名字都得疯!” 她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难怪那天白禾会给你字条,这么看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