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会吃亏、不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绊住,让时芷可以全心全力去努力吸收各种经验和知识。
Man隔着人群喧嚣对她举杯,片刻后又走过来,也询问她的病情怎么样。
时芷简单答着,说自己已经快好了。
台上换了位男性小提琴手。
她瞥过一眼,脑子里在转的是傅西泠拦住她的样子,眉心紧蹙,有点压着火气。
坐时芷身旁的同事抽烟,用一款S.T.Dupont的打火机。
这牌子的打火机傅西泠也有,不止一款。
以前在国内,时芷见过他用金色的,也见过黑色的,还有两个造型花里胡哨的什么限定款、限量款。
手腕空得有些不习惯。
最初到国外时,时芷时刻做好了和傅西泠断的准备,但每一次她以为会断掉的那些契机里,他们的关系都没受到过丝毫影响。
没想到在她最毫无准备的时候,真的要断掉。
不喜欢被干涉工作。
但傅西泠的本意,似乎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时芷这样决定:
回去时,傅西泠如果没拿走手镯,她就当之前的对峙没发生过。
如果拿走,就算了。
并且,她坚持认为自己这是在凭理智做决定。
绝不是什么不舍,也绝不是戒断反应。
只不过——
傅西泠这个名字,已经和她的生活勾结得太深太深,总有些微小事物会提醒她想起来这个人。
比如,S.T.Dupont打火机。
比如,台上的小提琴手。
也比如,她的作业。
庆功宴临近结束时,老师在群里点名表扬时芷的作业,说她的分析写得很不错,让其他同学参考学习。
同事又在摆弄打火机了,开盖声音十分清脆,叮铃......
时芷暗灭手机屏幕,皱着眉咳嗽。
咳完,她问同事:“你这种打火机,附近有店能买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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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叶窗只遮了半扇窗,玻璃窗上凝着雨痕。亲眼在看着时芷在沉闷的阴天里,坐进公司的商务车里。
她走后,傅西泠很烦。
从烟盒里敲出支烟叼进嘴里,想到是在时芷的公寓,又顿住动作没点燃。
时芷脾气实在太差,有某个瞬间,傅西泠特别想一走了之。
但出去购物,回来叼着没点燃的烟把公寓贫瘠空旷的冰箱塞满后,他重新冷静下来。
差不多中午时间,在傅西泠拿着满钻手镯,坐在公寓沙发里思考要不要联系时芷的时候,他开始咳嗽,随后半小时内感觉到身体发寒。
病毒非常一视同仁,激吻过后,傅西泠也跟着中招了。
傅西泠没联系过时芷。
也清楚这种联系没有任何意义。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知道,时芷这趟出差肯定不普通,机会应该挺难得,也挺难临时换人。
她又固执,总是对工作有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执着和热情。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干涉了。
再出手,估计他这手镯只能自己留着落灰,再也送不回去了。
有什么话要等她回来当面再谈。
私人医生来给傅西泠看过病,又差去买了药,双份。
时芷如果三天没能康复,回来也可以吃。
天气APP提示,最近几天这边都是阴雨天。
傅西泠想了想,觉得不放心,时芷拼起命来可能真不会顾自己身体。
比国内麻烦些,他花了点时间找关系。
先联系过大伯母,又联系了他小叔,辗转几轮之后,最终找到某位今天能和Man团队见到面的长辈。
他大费周折,只托人家帮个小忙,在无意间把医生说最有效的那种药透露给Man团队。
傅西泠症状没时芷严重。
当天下午最难受的时候,他回忆着她决绝又冷清的目光,穿着高领毛衣坐公寓楼下的台阶上抽了两支烟。
听私人医生说是他病了,之前联系过的那位姐姐打来电话,表示关心。
也是长辈们都交好的那种关系,从小认识。
姐姐大他十来岁,现在怀着二胎,不好接触他这种流感患者,派了住附近的小表妹过来给他送吃喝和营养品。
说了不用,人还是来了。
小姑娘也是被差使的,最开始估计是没打算下车的,只降了半扇车窗,不情不愿地说着:“傅西泠是吧,我姐姐让我给你送......”
话没说完,人先改注意了。
小姑娘逮着傅西泠看好几秒,然后眨眼,下车,打开车门,把后座上两个巨大的购物袋展示给傅西泠。
一连串问了他特别多问题:“你是留学生么?自己住?听说你病了?用不用我帮你把东西提上楼去?”
反差之大,像双重人格。
傅西泠偏头,闷咳两声。
他一个问题也没答过,只伸手在购物袋里拿了桶果汁:“谢谢。剩下的都给你姐带回去吧,不用怕难交差,我和她电话说。”
“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
“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