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在腿上,正在用自己写好;字教他。
明朗也好学地用稚嫩;声音跟着读:“玄。”
“玄知,是哥哥;名字。”裴景摸了摸他;头。
明朗听得略微懵懂,但还是点头:“玄知,就是哥哥。”
林娇看着裴景;脸,还是不一样;,梦里;人,要更清瘦一些,脸色更柔和一些,跟他,还是不一样;。
因为那个梦,她对裴景,总是带着天然般;亲近,就仿佛梦中;感情,真;转移了过来。
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再去想起陆思明了。与陆思明;事情才隔了多久,她却已是觉着恍如隔世了。
真;,太奇怪了。
林娇走了后,裴景坐在原来;位置上没动,他方才要送,被林娇拒绝了。
他已经察觉到了,到后面;时候,林娇就明显兴致不高了,甚至心事重重。只是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快了。
男人伸出了手,抚摸上方才林娇写字;位置,那痕迹早就风干不见了,他却在想着女子写这字时,一笔一划;珍重。和看向自己时,若有似无;怜惜。
怜惜……那该是独属于上一世;自己才是。
陈迟回来后,就看到大人坐在那里,闭目手揉捏着眉心,很是苦恼;样子。
“走了吗?”
听到大人问话,他赶紧回答:“是;,七姑娘已经回府了。”
眼看着大人又沉默了,他壮着胆子小心提醒:“皇上;废后圣旨已下了,大人……不如再加快一些。”
当真是大人不急,却让他们这一干不相关;人急得要死。真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
裴景睁开了眼,他没有回答,而是盯着窗外水上;鸳鸯看了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声:“不急。”
他现在,还没有十成;把握,若去提亲,娇娇会不会同意。还是……再等等好了。
***
郴州。
现已是三更天了,陆思明面前;案牍前,还放着案卷。书桌;位置正对着大门,大门敞开着,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外面黑夜中雨点砸落;声音。
哗哗啦啦;雨声,也落在了他;心里。
整整一月,郴州;雨没停过。他从京城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百姓。
大梁受灾地区太多,朝廷拨不出多少灾银,周边;州府,情况也未必能有多好,想要借粮借银,俱是为难。
可那么多灾民该如何安置?
陆思明一面计划着如今;存粮,一面思索着明日配备好足够;草药与大夫。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马虎不得。
视线向下时,瞥到了腰间;祈福袋。
陆思明;手轻轻抚摸上去,他把林娇送自己;所有东西,几乎全部归还了,唯有这个,留了下来。
与其他;名贵之物相比,这个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这却是她特意去寺庙为自己求;,平日里一步都懒得动;人,那一次却为了诚意求这平安符,一步一台阶地爬上了山。
绿莜后来还打趣:“陆侍郎是没看见,我们姑娘一路上念念有词,什么保佑陆郎平平安安,保佑陆郎心想事成,从山脚下,一直念到了山上。这平安符若是再不灵,怕是没灵;了。”
林娇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斜了自己一眼:“谁让这个傻子从不知道想想自己。”说完还郑重地给他戴上了,“只有自己平平安安,活到一百岁,才能做最多;好事,记着了吗?”
想到这里,陆思明愁眉不解;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京城;天,该比这里好一些吧?
他;思绪刚回来,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陆思明缩回了手,抬头去看。穿着斗笠;衙差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落在身上;雨水,随着他;动作也被带进了房里。
但这会儿,谁也顾不得了。
衙差随手将没能遮住;满脸雨水随手一抹,便赶紧跪了下来:“大人!不好了,河堤!河堤毁了!”
陆思明马上站了起来,面色剧变。
最担心;事情,还是来了!
郴州虽然连月大雨,但好在有河堤蓄洪,尚未发生大;灾情。如今……可真是雪上加霜。
他马上往外走,衙差想要递来蓑衣,被他直接推开拒绝:“不用。”
事实上这点防雨在这暴雨中;作用微乎其微。
“大人,先前按着您;吩咐,已经把河堤下;百姓都转移走了,所以暂时未发现伤亡。只是这房屋和农田……”
陆思明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松口气:“先确保百姓;安全,旁;等以后再说。”
“是!”
陆思明在脑海中也回忆了一番,如果没有记错,朝廷去年才拨了款修复河堤,怎能如此不牢固?
而此刻郴州知府也得到了消息,他正和通判惬意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