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菜饭吧?
姒幽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仍旧凝在那个身穿斗篷的男人身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宛如雕塑一般,斗篷将他整个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反观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已经举起筷箸开始吃了,他仍旧是没有动,像是一个木头人。
便是赵玉然也看出来了,嘀咕道:“这个人,好生奇怪。”
姒幽点点头,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酒楼伙计送菜来了,她便关了那琉璃窗,两人回到桌边,赵玉然开了门,果然见伙计送了做好的点心来。
酥酪香甜软滑,点心松软细腻,果然不是一般的厨子能做出来的,赵玉然一边喝茶解腻,一边道:“等我回了宫,便吩咐御膳房照着这个来做,回头也给你送一些去。”
姒幽吃了几口,便停下来,表情仍旧有几分若有所思,赵玉然见状,问道:“阿幽,你怎么了?”
姒幽道:“我在想事情。”
赵玉然好奇:“想什么?”
姒幽喝着茶,轻声道:“想刚刚那个人。”
赵玉然不解道:“那个人怎么了?”
姒幽眉心轻蹙,自言自语道:“他没有呼吸声。”
赵玉然明眸微瞠,咋舌道:“阿幽你能听见人的呼吸?”
姒幽道:“在安静的时候便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方式都不一样,声音自然也不一样,可我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就听不见他的呼吸声音。”
赵玉然想了想,道:“或许他像是话本里写的那些高手?会收敛气息?”
姒幽摇头:“那他走起路来,却又为何如此沉重?”
“说来也是,”赵玉然满面疑惑:“他走路的时候,整个楼梯都在震动。”
两人正讨论着,却听隔壁又传来了隐约的人声,一听就是之前那个女子的声音,赵玉然忍不住皱起眉:“她又怎么了?”
姒幽道:“去看看。”
两人遂起身出去,才打开门,便听见那女子道:“你们这里是开黑店的么?就一桌子菜,竟然敢要价八百两银子?!”
伙计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这位客人,您在点菜的时候,咱就把价格给您瞧了,食单上都详细写了的,咱们琼芳雅居向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没有胡乱要价。”
那女子叫道:“我不识得你们这里的字,哪里知道要多少银子?”
这话却是故意的了,既会说大齐官话,又怎么会不认字?不认字怎么点的菜?
眼看这女子要故意赖账,伙计心里也不禁来了火气,琼芳雅居作为京师最大的酒楼,出入来往都是达官显贵,哪一个进来吃饭是掏不起银子的?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大牙。
他还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胡搅蛮缠的客人,遂忍着气道:“客人莫要说笑,您既是点了菜,那就要付钱的。”
女子却轻笑一声,讥嘲道:“倒不是不给钱,只是你们这狮子大开口,也未免太敢要价了些,我看你们大齐的皇帝,一顿也吃不了八百两银子。”
她才说完,岂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冷淡的声音,道:“别说八百两银子,就是八千两也吃得起的。”
冷不丁有人接话,那女子立即回过头来看,认出了姒幽,嗤笑起来,赵玉然瞪她,生气道:“没钱还来酒楼吃什么饭?敢吃白食,就送你去官府里走一遭!”
女子神色不屑,傲然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
她说完,便拿出一个锦囊来,朝那伙计怀里一扔,道:“银子给你,免得说我来你们大齐吃饭不给钱。”
锦囊不大,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那用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但是即便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锦囊里没装多少银子。
伙计拿起来一倒,果不其然,只有三锭银子,撑死了也就一百两有余,眼看那女子转身要走,他赶紧跟了几步,口中慌忙叫道:“客人!这银子不够啊!”
女子眉头一皱,不耐道:“烦人,王奴。”
她身后跟着的那个默不作声的斗篷人忽然便动了,一胳膊横扫过去,竟直接将那伙计打倒在地,伙计骤然遇袭,光顾着哼唧去了,压根没能爬起来,那斗篷人弯腰伸手,一只手便轻轻松松将那伙计提起来,往楼下扔去,紧接着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