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与原主不同,沈淮臣穿来统共没跟慕心说几句话,对方有什么理由下毒泄愤?

叮!系统发布任务:[夜探地牢。]

[经过一番救治,你终于脱离危险,得知中毒缘由恼恨不已,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狱中亲自羞辱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

今晚恰好轮到灵芝守夜,沈淮臣等男主睡着,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世子爷,这边。”灵芝白日记下府内关押犯人的地方,此时带起路来格外顺畅,她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忍不住埋怨说,“夜里天寒地冻,您身份贵重,她这样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人,怎就值得您跑一趟了。”

“这一路连盏灯都没有,吓死个人。”

“好啦,辛苦你了,后半夜不用守着,回房休息吧,”沈淮臣温声道。

门口的守卫喝了点酒,正倚在墙上打瞌睡,沈淮臣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牢房,见到了关在地牢深处的人。

印象里,慕心是个活泼且爱美的小姑娘,头上总插着一枚蝴蝶发簪,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

而现在,沈淮臣注视着角落那道鲜血淋漓的身影,一时间难以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你果然来了。”慕心抬起头,眼神像重伤濒死的野兽,“我就知道你会来。”

“呸!亏我拿你当好姐妹同吃同住,想不到竟瞎了眼错把野狼当绵羊!我们世子待你这样好,你怎么忍心在他药里下毒?”灵芝最沉不住气,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她看得出,就算沈淮臣从前性格恶劣,如今也改好了,不仅不乱发脾气,还时常对她们笑,说谢谢,关心她们有没有吃饱穿暖。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别人怎么想的灵芝不清楚,反正她打心眼里喜欢如今这位脱胎换骨的世子爷。

沈淮臣站在不远处与慕心平静对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心歪了歪脑袋,像分辨,又像在斟酌他的话,“没有原因,各为其主罢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慕心拼命睁大眼睛,试图透过血污看清沈淮臣的脸,然后她发现,少年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悲悯。

她不过是一枚弃子,一只蜉蝣,卑微如她也会被人在意吗?

慕心咬了咬嘴唇,十分突兀地开口,“世子爷,您千万要小心。”

“你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还想诅咒我们爷不成?”灵芝皱眉,戒备地挡在沈淮臣身前。

终于轮到我的剧情了。沈淮臣清清嗓子,先安抚好一旁炸毛的姑娘,再乖巧地点点头,“我记住了,多谢你。”

灵芝:“?”

慕心:“?”

混沌的大脑无法支撑慕心产生过多思考,她心知自己活不成了,遂摸出提前藏好的发簪刺向颈侧,孰料竟刺了个空。

“在找这个吗?”沈淮臣朝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唇畔挂着冷笑,“可惜,你想要,本世子偏就当着你的面一点点毁了它!”

原文中,蝴蝶发簪是慕心她娘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在鞭笞中意外掉落。原主见慕心直勾勾盯着发簪,便拾起来慢悠悠掰成几段踩在脚下。

一直装聋作哑的慕心终于破防,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原主丢掉鞭子,在她的咒骂里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沈淮臣跳过那些泼盐水与鞭笞的血腥剧情,决定直接攻心。

他不顾慕心震惊的表情,狞笑着用力一掰——

“嘶!”发簪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坚硬似铁,沈淮臣掰了半天仍笔直得像一把剑,硌得他手心生疼,留下几道红痕。

“世子爷……您要做什么,还是交给奴婢吧。”

“我死不足惜……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灵芝与慕心同时开口,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世子爷还是这样的口是心非。

沈淮臣痛苦扶额,反派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太丢人了。

他吸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将发簪掷到地上,拿鞋底碾了碾,念出最后一句台词,“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吧。”

愧疚,尴尬,种种复杂的情绪将沈淮臣淹没了,他走得匆忙,以至于忘记了锁上牢门。

离开前,他听见慕心用嘶哑的声音喊,“世子爷!往后的日子,除了您自个儿谁都不要信,包括——咕呃!”

沈淮臣扭头,看到慕心眼睛睁得大大的,倔强注视着他们,嘴唇翕动,脑袋却渐渐垂了下去,一根银针插进她后脑,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沈淮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卧房,他替慕心合上双眼时沾了满手血,灵芝哆嗦着替他擦了许久,那种黏腻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檀郎去哪里了?”漆黑的室内响起一道声音,沈淮臣心脏一颤,这才注意到床边有道模糊黑影静静凝视着他。

黑影起身向他走来,轻轻地牵起他的手,“手这样凉,怎地不多添两件衣服?”

沈淮臣蜷缩指尖,嘶嘶地抽气,“好痛。”

古怪的气氛在痛呼声里突兀终结,容瑄点燃蜡烛,借烛光细细检查沈淮臣掌心的伤痕。

那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手指修长,莹白如玉,没有任何劳作留下的茧子。

然而此刻粉白细腻的掌心高高肿起,像被戒尺敲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