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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锋觉得今晚的风太冷了,把他整个人都冻成个傻逼了。

他几乎是木着脸,看着蒂安公主扛着那个比她人还要高的单兵导弹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摆弄着摆弄着,那个弹头就奇妙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萧锋:“”

萧锋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他看了看她,沉默半响,哑声说:“您是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祁琅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猜到了。”

萧锋心头刚刚松,就见祁琅特别自然地把弹道调高,直直对准了下面奢靡华贵流光溢彩的官邸:“这可是双倍□□量的导弹,用在你身上多亏啊,我肯定是要先让我哥享受享受啊。”

萧锋骤然变了脸色,他撕心裂肺大吼:“殿下!您冷静点啊!”

“我冷静啊,我特别冷静。”

祁琅笑嘻嘻:“我不是生气,真的,其实我点都不生气,我从来不和傻逼论长短,因为我知道他们般都蹦跶不了多长时间就凉了。但是这是排面的问题,他们敢在西摩尔炸我,我如果不在这帝都星炸他们还回来,那我的脸往哪儿放,是不是?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逻辑分明,条理清晰,论据充分——萧锋最服她这点,能顶着张特别真诚的脸,本正经地胡说道,三言两语就把人忽悠瘸了。

他都被说得晃了下,险些就信了,然后才反应过来。

他深吸口气,沉声说:“殿下,我知道我的立场说这个话不合适,但是请您听我言。无论我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无论您有多恨皇子们,但是这里是帝都星,是陛下眼皮子底下,您与三皇子为人子、更为人臣,无论在别处怎么闹,在这里闹出来,只会惹陛下震怒,两败俱伤。”

祁琅抱着导弹,饶有兴致看着他,萧锋心想反正已经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坦荡荡说:

“公主殿下,您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佩服,也敬重,如果您早生十年,那今日的我和三皇子恐怕早就死了,但是您不是,您到底资历太浅,不过短短三年的经营,任您是不世天才,任您算无遗漏,也不可能稳稳压住经营了十几年根基深厚的两位皇子。

是,您风头正盛,气焰高涨,但是这只是您步入三方对垒的入场券,这之后还将有数不清的斗法厮杀,这才只是个开始,后面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而显然这些都该压在暗地里,你死我活,大家各凭本事。

但是现在,您公然袭击官邸,却是要生生掀了这棋盘,直接把继承者们的潜规则撕到明面上…欧格拉皇族的战役从没有这样的事,这是破坏规则,这是陛下不愿看到,也是帝国不愿看到的,所以我请您三思。”

某种程度上说,萧锋这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说完之后,他的心口砰砰直跳,抬头紧紧盯着祁琅的反应。

祁琅定定看着他,眼神有点奇异。

萧锋被她这种眼神看着,心率莫名加速,他压下忧虑的心思,继续劝说:“您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次是我们棋差招,造成疏漏,险些酿成大祸,但是我们罪有应得,可以想见陛下会给我们该有的惩罚给您泄愤,您完全不必要亲自来出手,不是吗?”

瞧瞧,苦口婆心摆明利害,又以退为进示弱,想尽办法打消她的念头。

如果是其他人,再不情愿也会被他说动。

祁琅看了看神色诚挚的萧锋,却突然笑了:“萧代上将这张嘴,果然名不虚传。”

萧锋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就听祁琅笑着说:“萧锋,你就是不敢承认,你怕我。”

萧锋悚然惊。

“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三皇兄忠心耿耿,你相信他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你遍遍地告诉自己,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祁琅像是没看见萧锋那张在昏暗灯光下骤然显出苍白之色的脸,自顾自地说:

“你不敢承认,怕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篑,怕自己最后反而成了个笑话,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忌惮我、会那么怕我,是不是?你想不明白,你琢磨不透,所以你干脆就不去想,就跟着我三皇兄条道走到黑,哪怕你心里日比日更担忧、更沉重,你也不去想,也不敢想”

祁琅拉长了尾音,又突然收起,那双漆黑剔透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萧锋能清晰看见她眼的笑意,像月色撒在海面曳曳的波光。

“萧锋。”

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为什么,我注定是赢家。”

她轻轻的尾音飘散在风,萧锋瞳孔缩,下瞬只看见道流光从她手冲出,直直地冲着官邸而去。

“轰——”

轰然的巨响仿佛个信号,下刻,战舰上的巨炮齐齐开火,狂乱的火瞬间覆盖了两座官邸,火光照亮昏黄的天幕,爆裂的轰鸣和着巨大的气浪撕开沉寂的空间。

萧锋侧过脸,看见硝烟官邸的防护罩撑起,摇摇欲坠的蓝光映在他的眼,那些惊恐的尖叫和反击声远得像天边的浮云。

他满脑子只有个念头。

她真的开火了。

她,在帝都星,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向着两位皇子、她的亲哥哥的官邸,公然发起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