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2 / 3)

昼猛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毫不迟疑地钻进去。

冰凉的气息钻进被窝,沈洱缩了缩颈子,困倦的睡意让他压根懒得管身旁多了哪位,继续窝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随便啦,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顾明昼的床软软的,暖暖的,带着清淡的竹子香气,好好闻,他好喜欢。

*

一连数日,沈洱和顾明昼似乎已经习惯了同床共枕,共处一室的生活。

偶尔夜里沈洱做了噩梦,顾明昼还会听到兔子害怕地说梦话,比如“王八蛋本座没惹你”,“本座不要再被封印了”,“你别用剑捅本座行不行,很痛很痛求求你”,诸如此类……

到底谁用剑捅过兔子?

兔子的噩梦怎么这么血腥暴力。

若只是做噩梦还好,沈洱每每做完噩梦,第二天一早就莫名脾气不好,要处处找他的麻烦,又是说腰酸背痛使唤他去揉肩捶背,又是说吃不下饭命令他做美食佳肴。

好像捅过兔子的人是他似的。

简直无妄之灾,没事找事。

不过顾明昼可以忍,等兔子孕期一到,生不出来。

他沉冤得雪,就可以尽情收拾兔子了。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是六个半月过去,眼看还有半个月孩子出生的日子就要到了。

沈洱没什么变化,顾明昼倒消瘦不少,沈洱常常害喜,半夜吐在顾明昼身上,顾明昼只得抱着他去洗,给他喂清口利胃的东西吃。沈洱奶水多,顾明昼半夜给他排奶,伴着奶香味入睡。

他可谓是伺候沈洱任劳任怨、体贴入微。

可这六个多月来,沈洱的肚子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一直都是微微有点肉的状态,脸色红润,乌发柔亮,哪里像怀孕的人?

沈洱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终于也开始有点慌了。

一天睡前,沈洱故作不在意地戳戳他肩膀,小声说:“顾明昼,本座觉得那个赌约的赌注实在对你太残忍了,你觉得呢?”

顾明昼正给他用灵气热洗澡水,闻言,转头,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温柔微笑:“哪里,我觉得尊上的赌约很合理,我愿赌就愿服输。”

沈洱见他不上钩,心下焦急,结结巴巴道:“可是本座一定会生出来的,到时候你可要伺候本座一辈子,本座实在可怜你,以后都没有自由了,你要想清楚,这是难得的大好机会。”

闻言,顾明昼心底冷笑了声,怎可能不懂兔子的意思,他淡淡道,“不了,我不会出尔反尔,这是我答应尊上的,输了也是我活该。”

沈洱彻底没了理由,好话都让顾明昼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些日子顾明昼天天和他同吃同睡,想跑路也绝无可能。

他只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菩萨,还是佛祖,谁都行啊。

虽然本座是大邪,但是求你本着众生平等的理念,保佑本座一定要生出超坏来。

不然,不然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这样欺负顾明昼七个月,顾明昼那么记仇,到时候一定会玩死他的!!

*

当夜里,沈洱忧虑至极,辗转难眠,一夜没睡好,又做了个梦。

梦里总算不再是顾明昼,而是一个小小的光点,那小光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洱莫名觉得那小光点很是亲切,便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它。

下一刻,那小光点竟然开口说了话,它说:“爹爹爹爹,我听到你找我了,是不是?”

沈洱呆了呆,问道:“你是超坏?”

小光点沉默了片刻,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抗拒,但还是强行忍住,小声说:“是我……”

“那你怎么不在我肚子里呢?”沈洱急切地问他,“爹爹好想见你。”

闻言,小光点晃了晃,有些害羞地轻轻说:“爹爹,我笨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一直在你的肚子里哦,听到你找我,我就跑到梦里来啦。”

沈洱眨了眨眼,把它捧在手心,心疼地说:“你怎么会笨呢,你可是遗传了爹爹聪慧头脑的好宝贝,爹爹太想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出生?”

小光点亲昵依赖地在他手心蹭了蹭,软软开口:“我也好想见爹爹,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啊。”

顿了顿,小光点忽然道,“那要不然……就现在吧!”

沈洱:?啊?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下一秒,小光点便从他的小腹钻了出去。

……

夜色如浓墨一般晕开,和往常一样宁静的夜,顾明昼躺在沈洱身旁,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沈洱又在说梦话。

他没听清楚,只以为兔子是又做了什么被人用剑捅死的噩梦,下意识抬起手把人抱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柔地拍了拍兔子的后背。

之前每次沈洱做了噩梦,他也是如此哄沈洱的。

倒没有什么旖旎暧昧的理由,只是因为每次这样做了,兔子很快就能乖乖睡着不再说梦话,他渐渐也便熟悉习惯了这样做。

顾明昼望着兔子微微冒着汗的睡颜,听到了他齿缝呢喃,胡言乱语着,“超坏,本座没撒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