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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恩讶异地看了淮裴一眼。
他之前猜错了?淮裴不是在顾及那些?
事实上他确实猜错了,只是赛安利斯也没能猜对。
淮裴眉眼不动,“为什么不是怕你不出来?”
亚特是使者,是罪该万死的那一个。
相比之下,赛安利斯只是他的帮凶,更是最初的受害者。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无辜了。
给杀人犯递刀子的人同样在杀人,不管他有多少苦衷。
受害者不需要共情伤害他的人。
所以,只杀亚特一个怎么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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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安利斯对亚特的恨意,他绝不会放过今天这个机会。
淮裴不介意亚特死在别人的手里,只要他付出足够的代价就好,重要的是能用这个机会钓出另一个仇人。
赛安利斯一愣,随即大笑,抹着眼泪:“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不会的,怎么会呢?”
他止住笑意,一摊手,“从很久以前我就过誓,亚特必须死在我手里,要是有人抢了……”
他弯起眼:“我就杀了他。”
“所以,你这是多虑了呀,白白机会让给了我。”
淮裴语气冷淡:“没关系,结果对了就好,其余无所谓。”
赛安利斯扬起眉,眸子里流转着兴味。
他俩这哑谜一样的对话终于让其他人忍不住了,普通议员不好说话,议长只得站起,语气严厉地喝问:
“淮裴上将,这底是怎么回事?你和这位威廉斯特生究竟在做什么?”
淮裴视线转向他,金色瞳孔里没有丝毫情绪,声线平稳:“处理私事,占用诸位一点时间,不好意思了。”
议长早被各大家族架空,心知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对上这些手握重兵的军团长时心底不免怵,但职位所在,不得不顶上来,也是满心苦涩。
他刚要说你要处理私事就回家去关上门处理,能不能别在这里闹事,淮裴忽然站起。
他上的军装在这满场低调肃穆的正装里格格不入,却奇异地契合了他本人的气质,如霜如雪,静静站立着,仿佛冰原上刮过的寒风,严寒蕴含着风暴。
议长被扑来的压迫感压的硬生生坐回了椅子上,话嘴边又咽了回去。
“十四年前,一伙星盗三圣星入境,偷偷潜入联邦重要资源星K09星盗取珍惜矿产,军部获悉消息后,派遣三军团七队前往K09星击星盗。”
“行动军部直接下达,指挥心统一协调、前后耗费半个月,最终成功在K09星截获了星盗私自开采并私帝国的一批稀缺资源。”
淮裴的嗓音宛若脉脉流动的冰河,河碎冰浮动,凉意渗入人的心底。
众人心底的焦躁不知不觉被这股寒气冻结,只觉得牙关颤栗,只能僵坐着听他说话。
“任务大获成功,只是,这次任务之,死去了六名士兵,其两位是我的两个父亲,他们一个被安葬在我从小生活的孤院所在的小镇,一个尸体至今下落不明,本该持续三个月的搜寻活动很快结束,军部象征性在他失踪的地方找了一个周,就宣布了他的死亡。”
议长皱眉:“淮裴上将,我能明白您心的感受,但还请您冷静一下,您也是军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在阻击星盗的过程,牺牲一直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也为牺牲的将士感心通和惋惜,这不是您在这里破坏议会秩序的原因。”
“且,您父亲是为了保护联邦战死,您这样做,不是在给他脸上蒙羞吗?”
“是吗?”淮裴微微侧过头,平静地看着他,“那如果,我又找他了呢?”
议长一时没明白他找了什么。
“我的父亲,他还活着。”
“整整十六年,被人关押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当做一个实验素材,十六年间不断经受惨无人道的摧残和折磨。”
淮裴嘴角提了一下,只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和他说的话一结合,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议长大人觉得,这样对待一个‘为联邦战死的英雄’,应该怎么处理呢?”
这话一出,议会大厅不少人暗暗变了脸色。
亚特能吸引那么多人追随他,当然不是只靠着“人格魅力”,钱权永生缺一不可。
光是这间大厅里就有不少经受过亚特的帮助、成功延续了生命的成功人士,这会听淮裴提起他们的人参果,怎么能不恐慌。
他们还不能在这时候站起来断淮裴不让他说,没这个能力阻止,反是自己暴露了出去。
除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