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至于笔法什么的,姬冰玉看不懂,她只觉得这图清淡雅致中又透着难驯的疏狂,远远抬眸一看,仿若伞面上的凤凰即将腾飞。
——真的是好大佬的气势!
容清垣将伞撑在她的头顶,姬冰玉被迫靠得近了些,小声说了自己的来意。
“你以为当日光凭你们几个,能瞒得住乾明?”
容清垣屈起手指,在姬冰玉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虽然为师也觉得乾明这老家伙近些年故步自封,越来越刻板。”
“可他到底已是元婴,哪里是你们几个刚刚入道的弟子可以比拟的?”
姬冰玉琢磨了一下,懂了。
尽管乾明真人这几年路走窄了,可到底是元婴大能,远不是他们几个小菜鸡联合起来就能够抵挡的。
“若不是长清护着你们,恐怕你当日根本动不了手。”
容清垣不急不缓地将道理与姬冰玉掰扯清楚。
若是换成沈和歌或是韶阳羽,容清垣绝不会将事情说得这么清楚,不然依照这两人的性格,恐怕以后遇见什么苦,都直接往肚子里吞了。
不过姬冰玉不同。
容清垣半点也不怕姬冰玉会因此而害怕恐惧,或是畏手畏脚。
果然,在听完容清垣的话后,姬冰玉非但没觉得自己被打击到,反而精神极其振奋。
古有柳三变奉旨填词,今有姬冰玉奉命打人!
这也太爽了吧!
姬冰玉瞬间一点都不害怕了,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容清垣回到了梧桐居,兴致上来后,还给对方表演了一边自己模仿的乾明真人的《仙风临塘》。
姬冰玉吹得兴高采烈,容清垣支着下巴看她,笑容清浅淡雅,时不时还出声指点了几句,声调微调,几个转音变化,配合姬冰玉调动起来的灵力,瞬间让曲风变得更阴间了。
不、不止是阴间。
这是阴间中透着诡异的喜悦,仿佛依阴风阵阵后,池塘中忽然跃出了一条冰鱼,她对着你裂开嘴‘嘿嘿’笑着,眼里还散发着诡异的光!
别人演奏的是乐谱,而姬冰玉就他呱的是离谱!
“很不错。”容清垣满意地点点头,“阿玉很有天赋。一会儿便去给你乾明师叔演奏一番,也好让他知道,他的教导没有白费。”
被迫听了后半段的郦抚卿:……
这就你爹的离谱!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容清垣,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师父,可是那乾明老儿又干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儿?”
容清垣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倒也不曾。”
郦抚卿瞪大了眼,又小心转过头看了眼姬冰玉,再次小心转了回来,小声道:“那、那徒弟以为,还是别让师妹去给乾明师叔展示为好。”
郦抚卿觉得自己就差呐喊出声了。
——师父,乾明真人罪不至此呐师父!
姬冰玉看着面前的景象,嘴角抽了抽,神情复杂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外号叫‘郦莲英’?”
不怪她多想,面前两人一个气定神闲、气度高华,一个小心翼翼、狗腿无比——简直是宫廷剧里标配的皇帝和小太监嘛!
郦抚卿虽然不知‘郦莲英’是谁,但想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没好气道:“我不曾有这个外号,倒是师妹,你该考虑进修一番乐理课才是。”
姬冰玉不满道:“大师兄,你可是看不起我的呐?”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一直懒洋洋的呐忽然呐身震动,发出了最原始的长鸣!
土拨鼠的尖叫瞬间响彻于梧桐居,激起窗外一片鸟虫振翅声,就连隔壁守仁峰的灵虎也开始长啸,一瞬间地动山摇,风狂雨急,窗边的梧桐叶飘零,洒满了郦抚卿的脸。
郦抚卿:“……呱。”
就连刚刚赶到的韶阳羽和沈和歌也不由身体一震,沈和歌崇敬道:“不愧是师父,一日不见,竟可以做到一音引万物。”
韶阳羽不明所以,也点头,严肃道:“方才那一下竟似能引起万物悲歌,实在是内蕴深厚,非常人所能及也!”
啊这。
一瞬间,厚脸皮如姬冰玉也心虚地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容清垣出声打破了僵局,他忽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仿若无事般将姬冰玉暴打禹倩雪的始末告诉了郦抚卿。
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郦抚卿当即倒戈,表示要与他们同去长清子的太樾峰,顺便表示如果下次姬冰玉还要揍人,务必要带上他一起。
郦抚卿摩拳擦掌:“要我说这缥缈峰的人这么能搞事,不如我们下次直接给乾明真人套个麻袋……”
他话还未说完,就在容清垣“和善”的目光中讪讪地闭上了嘴。
套麻袋是不可行了,但是郦抚卿还是担心。
尽管知道长清子历来公允,也不是那种古板守旧的人,但是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
比如沈和歌。
作为大师兄,虽然有那么些不着调,但是沈和歌的性格,郦抚卿简直一清二楚。
与世无争,又极度温和,脾气好得吓人,别说是与同门动手了,光是这次纵容姬冰玉打人,恐怕都能令这个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