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上门坐落在孤峭的悬峰上, 崖高万仞,云雾缭绕。
九头鸟指向的证据在思罪崖,姜如遇和姬清昼隐匿身形, 进入思罪崖之。姬清昼捻灭身边的一簇火:“澄心上门护山大阵做得尚可,比玄阳宗好。”
这话从姬清昼这个进宗门从来不通禀的口说来, 总觉得不算夸奖。
姜如遇回头看向稍有波动的护山大阵, 淡紫色的光晕无比丽:“澄心上门的护山大阵自□□真, □□真当初靠着一缕琉璃心火所向披靡,于阵道上也是一代宗师。”
“化蛇也精通阵法,你如果感兴趣, 哪日我为你引荐。”
一边说话, 一边来到思罪崖。姜如遇犯难, 思罪崖上的犯不只一个,好几百栖息在这里, 他们修为被封,在这里熟练地生火做饭,道失德到底指的是谁,则要好一场盘问。
可是能来思罪崖的, 谁还没点悲惨往事?
这些又不是失心疯, 会无缘无故犯下弥大罪,被送到思罪崖反省。
这些犯们吃完饭, 待在原地休息,眉眼低垂, 看起来已经被改造完成。思罪崖上传来凌乱的脚步,仓皇的声音顺着山风飘下来:“琉璃心火被盗,门主有令,封锁山门, 门主有令,谁也不许去!”
琉璃心火被盗?
姜如遇记得,这缕琉璃心火的火种是澄心上门的镇门至宝,澄心上门这多年能保持超然的地位,和这缕火息息相。
琉璃心火的作是祛除心魔,不像丹流的红莲净火只能祛除丹流自己的心魔,琉璃心火能为别祛除一切心魔邪祟。修真界的活得长,多算计爱恨红颜去,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心魔缠身。
姜如遇正好奇澄心上门为什会丢失至宝,只见思罪崖下看起来低眉顺眼的犯们纷纷凛然,从自己垒起的锅灶里摸石头打磨好的长刀,或者拿骨头拼成的武器。
“杀去!”
“呀豁!”兴奋的喊叫声不绝于耳,这些犯们溢满高兴,“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谁能趁乱逃去,谁就是祖坟冒青烟!”
“他们没有修为,逃不去。”姜如遇道。
姬清昼倒觉得稀松平常:“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他们自然要搏一把。”
姬清昼提醒她:“不必阻拦他们,乱起来才好,乱起来才更方便我们找。”
他冷幽幽的眸里充满漠然,又来,姜如遇想,姬清昼有时候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俯瞰着世间的悲欢离合。最近,她有时候也会升起这种漠然,真的是因为神魔兽的血和族的血不一样吗?
没姜如遇想个所以然,她和姬清昼俯瞰乱起来的思罪崖,思罪崖下的犯们手脚并攀爬上悬崖,一片纷扰之,姜如遇只见到一棵树下坐个衣衫褴褛的年男,无论别如何急躁,他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很是显眼,姜如遇隐隐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
忽然,那男似有所觉,抬头朝姜如遇的地方望一眼,这下不只是姜如遇,连姬清昼也觉得他有问题。
姬清昼抬手,正要隔空把那男抓来,周遭的空气倏忽一热。
他微微挑眉,旋即停手。
姜如遇道:“有掉下来。”
确切地说是姜扶光和另外一名男,从崖上掉落下来,她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周身包裹着一团淡紫色的火焰,一接触到树枝,树枝被烧得焦黑。
她“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砸来的鲜血也马上被火焰烧灭,痛苦蜷缩起来。
“扶光,扶光!”那男推推她,姜扶光一动不动,他嘴里呢喃:“怎会如此,他不是说你吸收琉璃心火就会功力大涨吗?怎会这样……”
这男不是别,正是姜扶光的亲爹,姜洛。
姜洛父母俱亡,他的修为在上陵姜家不算高,没两位道君为他撑腰,加上他的女儿姜扶光使得丹家对上陵姜家售的丹药提价,上陵姜家的早厌恶姜洛一家。
如今姜洛靠山全消,还累得上陵姜家被众厌弃,姜洛在上陵姜家的日不如以往,他干脆怀着恨意,到澄心上门找到他的女儿姜扶光。
姜洛如今对姜扶光是一片慈父心肠,他的妻宁死也要保护姜扶光,他自然更舍不得这个女儿受苦。
姜洛见姜扶光醒不过来,顾不上周遭的乱象,把姜扶光扛在肩上,往山壁上的浅坑处走——姜洛步履蹒跚,走得艰苦辛劳。原来,他虽然没犯下大罪,但哪怕是来思罪崖看看爱女,依照澄心上门的规矩,也得先被封住修为。
姜如遇再见到这个曾被自己之前称作父亲的,面无表情,心无波动。
她只是好奇姜扶光身上的火焰,这火焰和澄心上门的琉璃心火一个颜色,而且颇带圣灵之气,不是琉璃心火还是什?看来,偷盗琉璃心火的就是姜扶光。
姜如遇不可能眼见着琉璃心火被心术不正的姜扶光收服,她要手阻挠,却见到姜扶光身上淡紫色的火焰逐步变为深紫。
凤凰掌管下火焰,姜如遇从这深紫色的火焰嗅到一股邪恶气息,完全不同于纯净的琉璃心火。
她心下狐疑,不知到底发生什事,也就按兵不动。
姜洛见姜扶光被火焰烧得痛苦,奄奄一息,他扑不灭这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