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间只能和姜扶光说话鼓劲:“扶光,你撑住,父亲一直陪着你。”
“父亲的资有限,如今我们家的血海深仇,只能你来报。”姜洛意图激起姜扶光的斗志,他更咽道,“你的母亲虽说是为你而死,实则那日的事全是姜如遇一手主导,我过后查过,那个异蛊门的弟怎那巧恰好在你比试那来到现场,原来是南的得姜如遇的命令去找他,你的母亲,表面死在你祖母的龙头杖下,实则死在姜如遇的手。”
地上蜷缩着的姜扶光到姜如遇的名字,眉毛一松,脸上浮起坚毅。
她现在只能靠自己,若风被杀,其余也不大靠得住……她只能靠自己。
姜洛见此法有效,眼睛亮亮,继续道:“后来你祖母更是死在姜如遇的手,你祖父也是。他去玄阳宗时好好一个,一代英豪,却死得不明不白,扶光,我们一家都被姜如遇害到这个地步,父亲后悔,后悔啊。”
他泪纵横,“当初你祖母要杀他时,我便不该拦下,不该只是要她的手筋和修为,为父悔不当初!”
姬清昼得很不顺耳,他冷冰冰看向姜洛,目光间根没把他看为活。
姜如遇倒习惯姜洛这般想法,有些就是如此,害不到别再搭进去自己,就通通成别的错。
既然姜洛有要杀她的心思,姜如遇也不可能留他。
但是,没到姜如遇杀姜洛,姜洛的命就已经送。
姜扶光浑身通红,呢喃道:“水、水……”
姜洛忙把角落里竹筒里盛放的水送到姜扶光嘴里,姜扶光咕嘟咕嘟喝完,嘴皮只湿润一瞬,又马上干燥起皮,她仍然道:“水、要水……”
姜扶光模样憔悴可怜,姜洛心疼孩,现在水被姜扶光喝完,她仍然不解渴,情况危急,那……姜洛一狠心,拿破碗划开自己的手臂,举着流血的胳膊把血滴到姜扶光的嘴里。
他只希望姜扶光能够挺过来。
父母之爱,为之计深远,母亲喂乳,父亲喂血……此时睡在破坑里的姜扶光,实际是最幸福不过的。
可惜,她吸收姜洛的血之后,身上的火焰颜色越来越深,姜扶光蓦地睁眼,眼满是深紫。
“扶光,你醒,怎样?”姜洛道,“你练功练成?”
“扶光!你干什!”姜洛没来得及缓口气,被姜扶光扑将上来,姜扶光十指满是火焰,插入姜洛的肩膀,姜洛肩膀传来被烧焦的糊味。
眼前的姜扶光,哪里像一个?
姜洛痛得倒吸凉气:“扶光,你怎?你看清楚,我是你父亲啊。”
姜扶光眼的颜色像是稍稍淡一点:“父亲?”
姜洛忍痛点头:“对,扶光。”
姜扶光咧嘴一笑:“自没养过我的算什父亲,在下面前让我认错的算什父亲,你对我这般不好,也好意思自称父亲?”
姜洛得心惊胆战,这些日他来照顾姜扶光,姜扶光明明对他多有感激,为何现在吐露这多怨恨之语?
“扶光,时候我没养你,那是南姜家抱走你,之后我可什都紧着你。我让你认错,是不想你激怒那些,遭到更大的祸啊。”
他的肩膀一痛,姜扶光已经把十根指头都插进去。
她狞笑:“谁要你这多理由?你要是真拿我当你女儿,现在就拿你的命来帮我!”
她仰大吼一声,身上暴发一股邪气,姜洛魂飞魄散,下一瞬,姜扶光身上的火焰变成一个巨大的骷髅手,掀开他的头……
姜洛死不瞑目,姜扶光唇角还沾着他给她的鲜血。
姜洛也死。
生前种种,走马观花般闪现,他忽然分不清自己一家都死亡的祸,是源自于姜如遇,还是源自于姜扶光回来?
她回来后,一切都变。
父亲、母亲、莲星……一个接一个死去,他以为扶光会像他一样怀念他们,可扶光满脑只有憎恨姜如遇。他以为扶光是因为亲情才憎恨姜如遇,可姜扶光杀他来证明,她只是单纯恨姜如遇挡她的路。
古有凉薄之,只记仇怨,不记温情。姜洛之前不信,现在却信。
他们对扶光的种种好,在她心底里,抵不上他的一句呵斥。
姜洛彻底咽气,姬清昼道:“也算死得其所。”
这样的,这样的死法,同室操戈,父女相残,他觉得不错。
姜如遇也觉得这样挺好,不脏自己的手。她观察着杀姜洛后的姜扶光,姜扶光身上的火焰变,从深紫色褪去,变成死般惨白的颜色。
“通尸火。”她根据脑海里传承,判断这就是依附于死怨骨上的火焰。
“琉璃心火属正阳之火,姜扶光心术不正,无法收服。”姜如遇对姬清昼道,“恰好,姜洛在她和琉璃心火拉锯时,朝姜扶光说仇恨之语,唤起姜扶光心里的憎恨,姜扶光的恨意恐怕比姜洛的要深得多,再加上姜洛血一浇,就引来通尸火。”
最洁净的琉璃心火和最怨毒的通尸火是两个极端,既然是极端,就说明物极必反,只要条件得当,琉璃心火就会消失,引来通尸火。
姜扶光心术不正,姜洛再以仇恨催化,这就是机缘巧合。
姜扶光成通尸火的宿主,姜如遇倒是不怕,她只好奇一点,姜洛说有教姜扶光功法,那个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