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满脸通红地走出偏堂,脸热得连外头的冰雪都盖不下温度。
韩拓跟在他后面带他去房间,一路抓耳挠腮。
他承认莫默确实长得很好看,饶是他跟魏奕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可王爷怎么能那么管不住自己呢?这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随便把人放在怀里揉,这要是莫默恼羞成怒告到皇上那儿……
不行,不能让皇上对王爷的印象更坏了。
韩拓存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清了清嗓子:“那个,小太医……”
莫默转头看他,一双眼睛澄澈透亮。
“就咱们王爷,其实人还是很好的。刚才在里面……你也知道,他自从受伤之后人比较颓,所以才对你……其实他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还请小太医不要见怪。”
他说完,就看到莫默的脸又红了下:“韩大人说的我明白,王爷那么做也是为了我的膝盖着想,是我自己不太习惯,哪会怪王爷。”
韩拓震惊。
他没想到莫默居然会这么说,目光不由下移:“你的膝盖怎么了?”
莫默把先前在金銮殿外罚跪的事情说了。
前面魏奕把他抱到怀里摸腿,摸到膝盖的地方突然停了,又返回去抓他的脚环,迫使他伸直腿。想来应该是发现自己膝盖上有伤。包括一开始把他抱进怀里,虽然当时莫默很紧张,但是他对人的目光还算比较敏感,他觉得魏奕该是早就发现了他膝上的问题。所以不想让他下跪给他看腿,毕竟当时自己的膝盖是真得有点遭不住了。
魏奕看上去荒唐,其实人还是很体贴的。
韩拓目瞪口呆:“你是这么想王爷的?你就不觉得王爷是为了占你便宜?”
莫默腼腆一笑:“王爷身份尊贵,若真要做什么,直接一句话便是,那种姿势他自己抱得也不会舒服。”
至于魏奕为何要采用那种让人误会的方式,毕竟是正在自暴自弃的人,行为乖张也可以理解。
韩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从没见过这样的。
这孩子怕不是缺心眼。被人耍了流氓,还替流氓说话。
莫默:“韩大人,王爷平日一日三餐都吃吗?”
韩拓还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闻言勉强回神:“不一定,这大半年王爷都起得很晚,早上那顿九成是没有的。”
有也是躺在床上啃烧饼解决,啃完接着睡。
莫默若有所思:“那晚上总是吃的吧。”
韩拓顺着答:“恩,不过都是在屋里解决。”
颓废的人不爱出门,也只有在纵情深色看脱衣舞的时候才能不那么自闭,往偏堂里溜达两圈。
莫默笑道:“那等今夜王爷用过膳,臣去他屋里给他送药吧。”
煎药的方法系统给的医书上都有,药材也装在随身空间里了,只要魏奕照他说的做,要完成任务还是很简单的。莫默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韩拓一听这话急了:“不行!”
白天自家王爷已经那么嚣张了,晚上再让这傻孩子去那还了得?!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欺负!
韩拓还没意识到自己担心的对象已经变了。
莫默迷茫:“为何?”伺候主子喝药可是府医的日常职责。
韩拓看着面前无辜的小白兔。两人一路说着,已经到了王府的一间空屋子,韩拓替莫默推开门:“王爷不喝药,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你还是别费那心思了,在这儿住着给自己养养肉就行。总之千万别去王爷的屋子,他吃人。”
大野狼,专吃你这种小白兔。
“诶,那小美人昨日怎么都不给本王送药?”魏奕将一张小纸条放进蜡烛里烧掉。除了前日进府,昨天一天他都没见到莫默,早晚连脉都没来请,作为府医,绝对可以以旷工论处。
“王爷说不喝药,不想见任何太医。”韩拓一本正经,“属下便自行将他拦住,免得他扰了王爷的清净。”
魏奕蹙眉:“本王何时说过这话?”
自从那天和莫默打过交道之后,魏奕心里那块闲得发慌的痒痒肉就有点被戳到了。莫默的种种反应实在有趣,像只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兔子。魏奕本想趁莫默来给他送药时再逗逗他,不想居然被韩拓坏了好事。
原来是这大猪蹄子害他没小兔子逗。
韩拓接受到魏奕冷冷一瞥,忙道:“王爷您忘了,这话可是您当着皇上和众位殿下的面说的,大半个皇宫的人都知道。”
魏奕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时候他刚伤了腿,睿王府几乎成了第二个太医院,往来大夫络绎不绝,连空气里都是药味儿,搞了半天也没把魏奕治好。过了大半个月,魏奕终于受不了了,开始自暴自弃,当着魏骥以及一群来探望他的弟弟的面,将太医院的人全部轰了出去,还扬言以后再也不喝药,不看任何太医,要自生自灭。
那气势汹汹又荒唐的样子,气得魏骥七窍生烟,直接就夺了魏奕的兵权,罢了他上朝的权力。
可那都是当初的事了。莫默怎么能跟那群满脸褶子的老东西一样呢?本来不惦记还好,一惦记起来魏奕心里就更是忍不住:“让你查他,查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