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停留在某处的手指修长,指甲盖修剪得干净圆润,一丝不苟。
郁斯年的狠厉体现在任何事情上。没有循序渐进,每次都直接而重重地轧过最重要的一隅。
少年最开始还会给出回应飙一飙戏,后来实在承受不住这带有浓烈郁氏风格的攻势,把主动权全权交给了郁斯年,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
当他的睫毛沾上清透的泪滴,漂亮的容颜流露出极致的脆弱,郁斯年脊髓战栗,心脏狂跳。
在灭顶的舒畅中,他恶狠狠地威胁:“从今往后,不许对着别人哭。”
闻声,一颗豆大的泪滴顺着少年绝美的脸庞滑落,晶莹而破碎。
-
医院长廊。
纪家三人脸色一个赛一个苍白。
纪长峰仔细回忆起郁斯年看纪乔真的眼神,不可置信地低喃:“难道纪乔真真的被郁斯年看上了?你们知道我说的是哪种看上。”
因为纪子瑜搂住了纪乔真的腰,就被折断一只手?纪长峰无法理解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占有欲。
冯萍嗤之以鼻:“怎么可能,纪乔真就是个废物。郁少可是江城的大人物,难不成留他一辈子?玩玩就腻了,等郁少厌倦,有他好受的。”
纪子瑜抿了抿唇,对冯萍的话并不赞同。
纪乔真的表现就一点也不废物,不久前同他说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场还很张扬,笑容极为耀眼,把他都糊弄了过去。
但纪子瑜不觉得自己会被糊弄第二次。
纪长峰也同样不认同冯萍的说法:“纪乔真真的长得不错,也出落得越来越好看,单凭这长相就算不上废物,郁少会喜欢不稀奇。”
过去纪乔真的五官是精致出挑的,无论哪个年龄阶段,放在周围的同龄人中都数一数二。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苍白瘦弱,给人一种精神不振的病态感。
而现在在郁宅过着不错的生活,气色比过去好了许多,双眸变得清澈明亮,仿佛注入了灵魂。整个人也从精致变成了惊艳,宛如雨后初生,展现出鲜活的生命力。任谁看过去都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冯萍眼见纪长峰在走神,知道他又想起了前妻,嗤笑道:“你是心软了?”
从进纪家的门起,冯萍就在给纪长峰吹枕边风。说现在教育难,既费金钱也费精力,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着重培养一个就好。
而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原主,而是她的亲生儿子纪子瑜。
冯萍这么做,除了出于对纪长峰的感情,更因为无法忍受外人的闲话。
为了加深纪长峰的观念,冯萍没少在背后说原主的不是。
即使原主什么都没做,冯萍也可以凭着一张嘴,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全然无视是非真相。
原主又是自卑木讷的性子,从来不懂得为自己辩解,偶尔开口也说不过冯萍,反而越描越黑。
久而久之,纪长峰被冯萍成功洗脑,原主能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多在他身上花一分钱都觉得浪费。原主申请的贫困补助,毫不犹豫用在纪子瑜身上。
这个家庭并不富裕,纪子瑜却衣食无忧,在宠爱中长大。
纪长峰没什么心软不心软,纪子瑜平白无故地受了这么一遭,他也心疼不好受。
但郁氏他招惹不起,不仅仅是他,江城任何一个人都招惹不起。
本来宋氏还能与之抗衡,近年来连走下坡路,郁氏彻底地成了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
就连庞大的宋氏都做不到,更别说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次前去是郁斯年答应的事情没有兑现,他们本来占着理,但看郁斯年态度分明,再腆着脸就是不识时务了。
冯萍见纪长峰不出声,冷着脸色道:“难道你想就此罢休?”
纪长峰声音也冷下来:“难道你想和子瑜再断一次手?”
“你怎么说话的?”冯萍想到纪长峰自己畏畏缩缩一声都不吱,什么苦楚都让她和子瑜母子俩承受就气得不行。
纪长峰懒得和她吵,现在计较再多也于事无补,迫在眉睫的是纪子瑜一掷千金给温瑶买了顶奢服饰,用的都是家里的存款。
郁斯年没替他们把这个窟窿补上,存款所剩无几,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能面临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冯萍和纪子瑜以为纪长峰拧着眉梢想出了什么可行的办法,没想到等来一句——
“子瑜,要不你想办法把给瑶瑶买的衣服退了?”
纪子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比被郁斯年拧断手的反应还大:“不行!”
虽然商场支持七天退换货,但这次温瑶的室友们都在场,把送出去的礼物收回来,让他和温瑶的面子往哪儿搁。
就算温瑶的室友们不在,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下辈子都不可能。
纪长峰认真和他分析:“你们总共没交往多长时间,走到最后的概率……”
“很大。”纪子瑜信誓旦旦地打断,他想起温瑶看她目光的缱绻深情,语气也柔和下来,斩钉截铁地说,“瑶瑶很爱我。”
“我是我们专业的系草。”
“她说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