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游说的是吓唬傻子的气话,摄政王竟然还真有点怕。
“我不喜欢这件衣服。”萧蘅指着衣服,努力用傻子的语气表达。
楚昭游:“你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没用。”
原来傻的时候也会被凶。
摄政王生无可恋地被楚昭游拉着游街示众,来往的护龙卫纷纷惊掉下巴。
摄政王上朝穿官服就够出乎意料了,居然还有更让人吃惊的。
蓝襟白里,宛若风流名士,疏朗俊逸。
楚昭游故意停了停,“我有点累。”
大庭广众地多站会儿展览。
萧蘅默默蹲在楚昭游身前。
“傻不傻,朕现在不方便背着了。”楚昭游一笑,不愧是一个人,有时候还挺像。
萧蘅着急地站起来:“那……抱?”
“不用。”
偏殿里,神医如他所料,躲出去了,只剩下陆景涣在帮师父晒药。
用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环当拜师费,但陆景涣明显没有从医天分,整天围着神医央求一些稀奇古怪的药。
他看见楚昭游眼睛一亮,问道:“陛下什么时候读书?”
楚昭游凑过去,翻了几下草药,压低声音:“明日辰时,朕现在特别想和你一起读书。”
摄政王装傻骗人,他今天又积攒了一堆话要和大衍皇帝分享。
陆景涣使劲点头:“嗯。”
摄政王不小心偷听到,差点气昏,要不是陆景涣担着神医徒弟的名头,本王现在已经派人把他扔出去了。
明天辰时……楚昭游上朝都不见这么积极!
况且明天本王可能还傻着呢,楚昭游这就不陪他了?
此时此刻,摄政王产生了一点幼稚的念头,假如本王傻到明天,楚昭游到底陪谁?
一声清丽的鸟鸣掠过,摄政王清醒了一点,没有走上后宫妃嫔装病争宠的不归路。
黄鹂声代表着前朝有要事找他,但是楚昭游盯得严,他没机会离开。
萧蘅只好使出被人用烂的借口。
也不算借口,楚昭游喂他吃桂花糕时,灌了他好几杯茶水,他早有解手之意。
楚昭游一眼看穿他的意图,眼睛一眯,仿佛抓到上课尿遁的学生:“要上茅厕啊?”
他笑眯眯吹了几声口哨,比外面的黄鹂还动听。
手指随口指了一处墙角:“不要走远了,就在那儿解决吧。”
陆景涣倏地看向摄政王,陛下威武,竟然敢把变傻的摄政王当三岁小孩哄。
他眼里钦佩之意顿显,简直想握着楚昭游的手求教。
萧蘅:“……”这事他干不出来。
楚昭游持续吹口哨,装傻是吧,让朕看看你的底线。
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的摄政王,忽然真的急了起来。
楚昭游他故意吹口哨!
摄政王抢救道:“不、不能。”
楚昭游笑眯眯:“你都傻了还计较这么多,没事等你清醒就忘了,侍卫都是摄政王心腹,肯定会当没看见。”
“来,朕带你过去。”
萧蘅盯着楚昭游的眼睛,心里一咯噔。
楚昭游不是故意耍人的性格,他一定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看出来了。
陛下在逼他承认。
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天。
萧蘅额头青筋直跳,这口哨声还能不能停了。
“我错了。”萧蘅木讷的神情一收,眼神凌厉而慌张。
他上前一步,拍着楚昭游的背顺气,“我错了,你罚我,别生气。”
楚昭游停下口哨,“一年——”
摄政王想都没想:“不行!”
“今年之内,踏进福宁殿都要先请示朕。”楚昭游拍了拍摄政王的肩膀,装傻就算了,他本来只想戏弄回去。
但是一边装头痛一边耍流氓就不行了。
豆腐烫口,不吃后悔,吃也后悔,萧蘅商量:“罚其他的。”
楚昭游按着额头:“不行,朕好生气,气到……”
萧蘅连忙道:“行。”他真信楚昭游能给他演一个气到肚子疼,无论真假,他都不准。
楚昭游立马活蹦乱跳:“摄政王可以去批奏折了。”
他不知道萧蘅打算装多久,反正他是不会让对方装太久。
还要批奏折呢。
摄政王傻了不得他亲自上阵。
摄政王踏出偏殿,暴躁地把萧七叫下来:“到底是什么事!”
让他知道谁这个时候找茬,找死还差不多。
萧七小声道:“大衍国凤国师说要马上见主子。”
萧蘅冷笑:“他家皇帝找不着了关本王屁事。”
这里只有一个皇帝,本王的。
萧七:“属下也说大楚不干涉别国内政,凤国师又说他是来找师弟的。”
主子您什么时候有了个师兄?
萧蘅:“……”狗屁师兄,只在一个山头打过架的也算师兄弟?那岂不是漫山遍野的猴子也算。
摄政王府,凤星洲一袭白衣,青丝垂肩,眉目端庄沉静,敛眉时似有佛性。
萧蘅回去前没忘记把衣服换了,神色冷漠地走进客厅:“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