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大铁盆。
“淑莲,那些衣服……我来洗吧!”江珮走到正间,她本来想说那些衣服扔掉吧。毕竟昨天全是不好的回忆,看着衣服,不免以后再想起来。
可是一想到,还没有出正月,再就是让董母知道了,又得唠叨不过日子,糟蹋东西。江珮便想着,找个时候再扔掉。
董淑莲已经泡上了洗衣膏,正在揉着衣裳。“嫂子,我哥去石场了,让我过来帮着你。”
江珮现在浑身都疼,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一歇,全身的疼痛就反了出来。由于一双手臂昨天被捆绑的太久,现在肌肉酸疼。
找了小板凳坐下,江珮看着外面院子。风雨过后,一片阳光明媚,前屋的房顶上,两只麻雀互啄着,谁也不相让,最后双双滚下了房顶。
灶前的小香炉还在,留在三支香燃尽的一撮香灰。灶上的锅盖严实,里面应该热着早饭。这般宁静简单。
“石场怎么样了?”江珮问。
“志闻一直留在那边,早上回来说,老两被送去了医院,苏巧也被警察带走了。”董淑莲继续洗着衣裳,“这种坏人,就该关着一辈子。”
应该罪名会很重,下毒成了,那可是十几条的人命。“石场恐怕要停一段日子了吧?”江珮有些担心。
当初,老两鸽子沟的石场就是,出了事后,就一直做不起来,生意越来越差,希望董志兆这边不会有事,顺顺利利的。
“昨天又下了雨,应该会收拾一阵子吧。”董淑莲道,“嫂子,你先吃饭。”
江珮并不饿,起身走出屋外。阳光很好,她抬手遮住,整个人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
“我去一趟石场看看。”江珮回身对屋里的董淑莲道。
“你别去了!”董淑莲道,“在家歇着吧。”
“我想动动。”江珮往外面走去。
雨后的空气清新,相比昨日,今天的田野似乎更加有生机。沿着昨天的小路,江珮往石场走着。
经过那片地角的时候,当时苏巧坐着的那块石头还在那里。江珮站了一会儿,她就是在这里被苏巧带走的。
两步绕过地角,就看见不远处的石场。江珮是惊讶的,因为石场的小屋居然没有炸倒,依旧立在那里,只是周围狼藉了一些,落满了碎石和树枝。
很多人在忙碌着,江珮认得,那是石场里的石匠,他们在清理石场。
走近了,董志兆并不在这里,姜政方和石匠们一起忙活着。看见江珮过来,甩了甩手上的泥,走向她。
“弟妹,你嫂子给你炖了一只鸡,等中午就给你送过去。”姜政方的心底有些钦佩江珮,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在经过了昨天的生死,现在居然可以如无其事的来到石场?
“嫂子就是比哥你有心。”江珮笑了笑,“当初,你可是老惦记我们的山鸡。”
“怎么这么说?我可冤枉死了!”姜政方夸张地摇头捶胸,诉说着自己的冤屈,“那山鸡最后也不没进我饿的肚子?”
“知道了,我心里很感激的。”江珮笑道,“等着过几天去镇上,我带着小洁,领着她去吃锅贴。”
姜政方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你领着我闺女,我不放心。”他咧嘴一笑,“最起码,小洁的爹娘你也要一起带上不是?”
不再和姜政方说笑,江珮看去坍塌的石场。原先挖出来的石坑,现在被泥沙直接埋了,几棵遭殃的槐树也被迈进泥沙里。
“要挖好几天吧?会不会误了人家定的石头?”江珮问。“昨天没伤到人吧?”
“那也没办法,不过幸好人都没事儿。”姜政方也正经了脸色,看去一片狼藉,“外面的事儿,志兆过去说说,能缓几天的。”
“他去哪儿了?”江珮又在石场了看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董志兆的人。
“去下村了,在村委。”姜政方道,“昨天的事,人家警察要问问,就把有关的人都叫去了村委。”
“都去了?怎么没叫我去?”江珮指着自己。
“以后人家会叫你。是志兆说你吓着了,情绪不稳,不让他们来打搅你。”姜政方啧啧的摇头,“只是个媳妇儿迷!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江珮白了姜政方一眼,“那事儿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那不,全被封起来了!”姜政方指着鸽子沟的方向,“你说,苏巧这女人真狠心,那下刀子真深。我当时看着那场面,差点儿吐出来!那老两的肚子划开,都能看见里面……”
江珮看姜政方的目光更加不善,“哥,嫂子给我炖了鸡,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吃?”
姜政方笑笑,正在笔划着肚子的手放了下去,“我去干活了!”说完,两步就跑开了。
小屋里,自从老两来下毒的那天起,江珮就再也没有进去过。现在,重新推开那扇屋门,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方桌还在,只是上面的盘碗已经收拾了,全都放进角落里的盆里。盘碗上,以前的菜渣油污全部干在了上面。
石场这边已经可以干活了,以后会慢慢正常起来。江珮拧开了水龙头,里面流出的水带着黄色的铁锈,但是很快,清水就流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