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车轮在无数小人物的推动下,滚滚向前。
许多鱼望着王翦身披朝霞,骑着高大骏马,护卫运盐车辆向咸阳驶去。
这是涧西部
“钜子。”毛遂见王翦等人的车队渐行渐远之后,从怀中掏出一节竹筒,快速放到许多鱼手中。
“盐。”毛遂作出一个嘴型,没有发出声。
许多鱼指指远处的车队,毛遂轻轻点头。
“多谢。”许多鱼收入袖中。
傍晚时分,卓然和雅朵一起下山。
卓然一句话也不说,将一块黑漆漆的石头轻放在许多鱼的书房门口,悄悄地走了。
雅朵:“这是黑水喷出来时,带出来的
随即,雅多坦然地将一粗圆的竹筒,放到许多鱼的桌上:“这是族人收集的黑水,姑姑,阿爸和大巫,一人一筒。”
所有人都觉得
众人终是不甘心,便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敬意。
许多鱼将这两样东西收好:“大王的回信应该很快就到了。”
雅朵放下木棍,她已开始学习小篆,但笔墨珍贵,故而先在沙池里练习。
“秦王会如何褒奖我们?”
许多鱼低头整理各处传来的信息,漫不经心道:“我替你们上书,要求分润一成盐利。在没见到成品盐之前,大王会同意的。”
一处不知道能不能产盐,不知道产量和品质的盐井,分润一成以维护巴蜀之地的和谐,贵吗?
雅朵立马红了眼眶,一把抱住许多鱼,斩钉截铁道:“无论秦王决定如何,你都是我的姑姑,涧西部最受欢迎的秦人!”
许多鱼揉揉雅多的脸蛋:“都是大姑娘了,来年便要议亲,庄重些。”
雅朵眨巴水润的大眼睛:“谁叫您是我姑姑呢?”
许多鱼年纪轻轻,就多了许多侄子侄女,过了不几年,说不定还会长辈分,成奶奶级人物。
“你来得早,要照顾安排好族里派来的十个年轻人,他们将是你以后的左膀右臂。”
雅朵收敛起娇憨,满目坚定:“阿爸说过,没有兄弟,就撑不起寨子。他们是阿爸和大巫为我寻来的异性兄弟!”
许多鱼给雅朵打预防针:“巴蜀的盐卤储藏丰富,秦王绝不会满足于一个盐井。名誉尊荣上,可能会有别的寨子超过你们。”
雅朵神色不甘:“可我们是
“所以你们会有一成的盐利。这不是秦王大方,是我们打了个信息差。雅朵,我们可以吃下一条羊腿,却不能吃掉整只羊。”
雅朵气呼呼地在沙池上一顿乱画。
许多鱼没再安慰这个未来的寨主,巴人是直爽,不是痴傻。
何况,这个小姑娘真的在生气吗?只不过是以小女儿姿态,在不断试探许多鱼的底线罢了。
黑夜降临,浓厚的云层遮住皎洁的圆月,树影婆娑间,数道人影在丛林中快速穿梭。
“寨主,盐场就在前方!”
几道黑影攀上山顶,借助微弱的月光,俯视山谷里一片寂静的盐场。
盐,多么触动巴人神经的一个词。
两个部落,会因一罐盐打的头破血流。
一小罐盐,就能换来好几个正值芳龄的健康婆娘。
如今,一锅锅的黑水,经过熬煮蒸馏,就能变成洁白的盐,堪称奇迹!
“寨主!”一个黑影的眼睛,在月光下发出贪婪的厉光,犹如藏在丛林里的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寨主:“你们先回去,明晚多带些人来踩点。”
在黑影们跳跃着返回后,寨主的身影径直翻进涧西部一座宽敞的石头房。
当公鸡迎着
“阿穆,你们要去上工了?”老人打开房门,对着邻居问道。
健硕的汉子用热水将脸和手,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把珍贵的麻布递给身旁的妇人。
“大伯,是哩。可不敢去迟了,卓大人会扣工钱哩。”
老人笑呵呵道:“不干了便是。我家狗吉额日昨日狩猎,猎到好几只肥硕的野鸡。这不比去做工强?”
阿穆憨憨一笑,将栗米饼细嚼慢咽:“狗吉额日兄弟,是寨里最优秀的猎人。我比不上他哩。”
阿穆吃完栗米饼,急匆匆下山开工。
老人朝阿穆的背影唾一口,轻骂:“秦人的奴隶,卖祖宗的玩意儿。怕是钻进秦人小妖女的裙档下,出不来了。”
老人骂得实在是难听,妇人忍不住呛声:“女君是寨主的义妹,你这么编排她,有胆子就上寨主和大巫面前说去!”
老人被顶撞,满脸涨红:“寨主卖祖宗,迟早有人收拾他。当初要是我家狗吉额日当上寨主,这些盐池都是咱寨子里的!何必给秦人当牛做马?”
妇人翻个大白眼,提起木桶进屋,把门用力一关,挡住外面的污言秽语。
阿穆被老人一拦,耽误些许时间,等来到盐井时,同伴们早已到了。
“嘻嘻,阿穆,被老翁刁难了?”有路过的同伴八卦问道。
阿穆脱下外袍,赤裸着上半身开始烧火:“你都瞧见了,怎不替我解围?”
同伴连连摆手:“怕把我自己给搭进去哟。要不是狗吉额日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