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鱼对商人喜和陶赞赏一番后,就决定回城。
回程路上,许多鱼并没有带仪仗队,而是一人一马,随意溜达着走。
“姑姑,您一个人,若是遇到意外,如何是好?”雅朵担忧不已。
许多鱼轻笑:“若是在这个地界被刺,那就只能证明我这几年的工作徒劳无功。”
雅朵说不过她,只能将她送到山下后,再目视她远去。
天边悬挂一轮夕阳,金黄色的阳光和地里金灿灿的麦子相得益彰。
日落时分,太阳不那么毒,劳作的农夫们纷纷从家中走出来,弯腰劳作。
这是难得的放松时间,可惜被一场打斗给破坏了。
“竖子!这是我家的粪便!”一农人抡起锄头,指着一青壮男子。
青壮男子皮肤黝黑,脸侧有道一寸长的刀疤:“你喊它,它能应你?在我家地头上的粪便,那就是我的!”
“胡说!是我家大儿实在是憋不住,这才拉你地头上!”
两人说着说着,就要干起来!
田佐吏闻讯赶来,高声呵斥:“快住手!你们在做甚?耽误秋收,可能承担后果?”
农人们一哄而散,只留下田佐吏骂骂咧咧地对着地头骂:“你们明知粪便金贵,那边留到家中!一天为这事打上三四次,再有下次,全部没收!”
许多鱼微微一愣,为这些许小事都能打起来?若非田佐吏来得及时,许是要升级为一场械斗,双方都得进牢里。
一群小孩紧跟在许多鱼身后,死死地盯着马屁股。
许多鱼……
这么小就知道往家中划拉东西,真是懂事。
许多鱼没办法,叫停住坐骑,拍拍马屁股,快点拉,再不拉,这群小鬼头得在村门口堵住我们。
像是听到话一般,马噗噗几下,趁着小孩子们低头捡拾,许多鱼打马狂奔。
一进入府城,就见有居民解开裤子,在墙角处放水。
许多鱼黑线,这一日,就非得是有味道的一天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莫名觉得府城内的空气让人很难言。
“女君,你这是怎么了?”牛不悔的医术是很精湛的,胡非子已经能下榻走上几步,只是身体仍然虚弱,还需静养。
许多鱼快走几步,扶住胡非子的胳膊:“我在想一些农夫众庶之事。”
胡非子不动声色地问道:“哦?”
许多鱼:“《田律》《仓律》中,对耕种之事要求甚严,甚至连一亩地要撒多少粟种麦种,都有规定。”
胡非子点头,这不是正常的么?农人们多愚昧,不详细要求如何保证产量?
许多鱼:“如今,掩地表亩,刺草殖谷,多粪肥田,人人皆知沤肥之效,却为粪肥一事争斗不休。”
这件事确实是出乎胡非子的意料,胡非子:“女君之意,是要规定此事?恐实施不易。”
“不,我是想广建公厕。”许多鱼道。
在行军路上,为保障营地的安全卫生,工匠兵卒都会挖公用厕所。
胡非子想想散布府城的暗器,便格外支持此事。
于是,除了城外兵营外,在县城各街巷里闾,也陆续建立一些大小不一的“公厕”。
负责土木工程的县司空就督促着一众工匠刑徒,在指定的地点挖出粪池,砌好坑位,围上土坯,一个简易的公厕便造好了。
官寺和县市旁的公厕盖上瓦片,里闾中的公厕则节省成本,以茅草为顶。
为了展现此事的重要性,许多鱼亲自下发公文,张贴告示。
公文中规定,官府的公务员、兵营里的县兵、戍卒被要求今后必须在公厕方便!
里正门被召集到一起,学习“建造文明新府城”的精神!今后在县城随地大小便的,视为当街弃灰之罪,重重罚款!
为了督促此事的落实,许多鱼命里监门佩戴“卫生安全员”袖标,分街区巡逻。
“郡尉实在过于严苛,怎么连这等小事都要管?”
“唉,这便是女郎当官的弊端!竟抓细枝末节的小事!”
一些漏网之鱼故意挑拨道。
一个秦人没好气地呵斥道:“你懂甚?此事早有旧例!商鞅变法之初,在咸阳变出过街弃灰者被刑的条例!不剁手,已是女君仁慈!”
“就是!你去过咸阳吗?你可知咸阳有多干净?”当过巴人士卒的人,崇拜许多鱼,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哼!巴人原本没有屎意,但为了表达对女君的支持,特意拿着厕筹去厕所。
可别说,这公厕建造得比家中的更加宽敞整洁。公厕不但有墙垣遮挡视线,地面也被做过硬化处理,不至于一踩一脚泥。
更关键的是,这是免费的!
当农人们得知,村中也会建公厕,心中哀叹,这以后的粪肥可不好整了!
不过好在,公家会发统一使用的粪肥。
而且为了办好此事,每个县额外增一个小吏,带着一些有罪的刑徒,专门负责为公厕掏粪,并以摇铃为号,鼓励临街的商户、工匠之家也将各家的马桶拿出来倒掉。
尽管公厕一事,让府城整洁许多,但还是有很多人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