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坐在藤椅上,摇晃的战船让精疲力尽的他感到犯困。
王翦打起精神,对另一个副将补充道:“守城工作交给阿程。你负责城中和军中秩序,告诉士兵们不可扰民。不可杀俘。这里虽是楚地,但已被我们打下来,我们就要遵守郡尉大人的军纪!”
另一个副将赶紧道:“诺!八项纪律牢记心中!”
王翦:“郡尉大人的行事风格,你们是知晓的。战功和封赏定不会少你们的。”
“诺!”
副将转身离开前,犹豫几瞬,还是迟疑开口:“将军,我们人手不足,真的要守城吗?”
王翦闭上眼睛:“想想郡尉和巴蜀。”
他没接着往下说,副将的眼神却变得坚定,流星阔步地离开了。
王翦彻底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中安睡。
鄂邑的城墙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楚兵的尸骸,秦兵们拔下塔楼的楚国旗帜,换上黑色玄鸟旗帜以及鲜艳的镰刀红旗。
旗帜在山水间随风飘扬,城墙下是星星点点的火光。方才的喊打喊杀声,仿若隔世。
“放我出去!我是楚国贵族!我的主家姓景!”
“别杀我!我有钱!”
“军爷,您看这几位女郎怎么样?肤白貌美,身姿妖娆,有处子,亦有人妇!只要您放我们走,她们都是您的!”
有富户扯过身侧的女郎,撕开她们的衣襟,急迫地展示酮体的美好。
秦兵们涨红着脸,眼睛都不知往何处瞥,粗声粗气问道:“她们是你何人?”
“妻女,婢子。”富户谄媚地笑道。
秦兵伍长说道:“钱财留下,人可离开!”
富户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马车上的家资,咬咬牙,快步离开。
兵卒是比劫匪更可怕的存在,他们在攻破城池后,会刮地三尺,奸淫掳掠,无所不干。
只是散财而已,只要不要命,一切都好说。
秦兵们见富户如同被猛兽追一般,拔腿就逃,一时无语。
“他的妻女和婢子,不要了?”
富户的女儿哀哀哭泣:“在阿翁心中,我们都是货物。”
秦兵伍长不屑地瞥一眼富户,抛妻弃子之人,怎敢称男儿?
然而,鄂邑的富户们,让他长见识了!
只要同意让他们安全离开,不用秦兵主动出口,他们十分自觉地把钱和女人留下……
“伍长,怎么办?”秦卒小步挪到伍长身边,看着上百名柔弱女郎,苦恼地问道。
伍长:“我们去找百夫长!”
百夫长闫冲得知伍长的来意后,安抚道:“不用担心,这些富户同楚国贵族的联系千丝万缕,人数也不多,留下来又不会种田,放走便放了。他们给的钱,交入公中,郡尉和王将军不会亏待我们的。”
伍长点点头,他和闫冲都是信梁城的秦卒,闫冲为郡尉大人立下大功,一路升迁,钱权两得。
“至于这些女郎,叫兄弟们手脚干净些,不要动手动脚。如果我们站稳鄂邑,郡尉会像开发巴蜀一样开发这里。我们不能破坏郡尉的名声。”闫冲决定把此时上报。
“诺!”
当王翦一觉醒来,便得知此次战获除了大笔的银钱,还有一大批妙龄少女。
“啧,”王翦抚摸自己的胡须,“留着,交给郡尉大人处置。”
若是以前,王翦自会把女郎充入妓营,但顶头上司是女郎,还是有慈悲心肠,雷霆手段的女郎,自己行事还是要顾及她的感受的。
王翦觉得自己这一战干得漂亮极了!当初武安侯让自己跟在女君身后,自己是不乐意。
没想到短短几年,自己长进这么大!军事带兵,行政工作,甚至庙堂之算都略有涉略。
上次回咸阳的时候,无论是阿翁还是老丈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一切都是女君的栽培啊!
王翦真的很想知道,当得知自己拿下鄂邑,女君是否会欣喜若狂?
实际上,不仅是许多鱼,巴蜀整个官府都集体地震!就连事事不关心的李冰,都放下都江堰事务,快马加鞭赶回郡守府!
李冰拿着战报,双手颤抖,一时激动,一时担忧:“楚国可会同我们全面开战?若是大王怪罪,我会一力承担!”
许多鱼感动李冰的牺牲,于是温声解释:“他们不会的。楚国内战不断,楚王不能独断乾坤,不敢同我们背水一战!”
胡非子笑得合不拢嘴,紧跟着说道:“只要自己见好就收,不继续深入,而是采取逐渐蚕食的方式,徐徐图之。楚国就会优先内乱。”
李冰松口气,这个模式是大秦惯用的手段。左吞一座城,右抢一块地,慢慢地发展到现在这么大的地盘。
楚国迁都后,核心腹地就从长江迁徙到了淮水。鄂邑的位置很重要,但楚国想要出兵也很困难。
秦国上下也不会让他们成功!
“派人向大王贺喜。”李冰下令,“王翦已得鄂邑,今后楚国大地任秦国军队驰骋。”
“诺!”
……
秦王正和华阳夫人,太子子楚,公子政和公子成蛟在举办家宴。
公子成蛟正在显摆他在稷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