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密林,洒下的光斑照在众人的脸上。
耳侧是鸟叫虫鸣,同咸阳的喧闹完全不同。这是原始野蛮的气息,是鲜有人踏足之地。
蔡泽的眼眶又湿润了,就是这样一个娇娇俏俏的女君,独自在这不毛之地开辟新天地。
蔡泽的右手按住胸膛,这里的心酸胀不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成长为这般可靠的模样。人们信任她,爱戴她,红旗所指,一往无前!
“我们回去吧。胡非子得知您要回来,特意在他的住处为您准备个小院。”许多鱼拉着蔡泽的手,扶他上马车。
胡非子在一旁别扭地吹胡子,瞪眼睛:“我才没有特意准备,只不过地方宽敞,闲着也是浪费罢了。”
许多鱼笑眯眯地点头:“是呢,难为胡非子这次出门没带上他的爱妾。”
胡非子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想斥责她胡咧咧,又不舍得,这段时日她殚精竭虑,几乎没放松的时刻。
蔡泽配合地打趣:“胡非子,老当益壮啊。”
胡非子不舍得怼许多鱼,对蔡泽可不会客气:“你怎么没带家眷同来?你若是力不从心,嘿嘿。”
蔡泽以前因样貌问题,不招人待见,又没权没财,一直未曾成婚。当他当上秦相之后,投怀送抱的美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蔡泽又不是苦行僧,自然是笑纳了。
“她们不愿意跟我来巴蜀,我便给了她们一笔钱遣散归家了。”蔡泽淡淡道,本就是各取所需,这都正常。
许多鱼感到愧疚:“那您儿子?”
提到自己才三岁的独子,蔡泽的眸光泛起温柔的笑意:“他太小,我把他交给公子政了。”
???
离了个大谱!让公子政帮忙带孩子?!
胡非子气得直哆嗦:“荒唐!公子政这么繁忙,你怎可?”
蔡泽无辜地眨眼睛:“公子政自己同意的。”
许多鱼倒是没生气,阿政既然答应帮忙带孩子,那就说明这事耽误不了他的正事。
许多鱼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说服阿政的?”
阿政绝不是主动提出帮忙的人!
蔡泽戏谑地看着许多鱼:“我说,民间有传言,抱养孩子会旺子嗣运。”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许多鱼脑海里的系统冷哼:“有的人都在着急生儿子的事,有的人却越跑越远。”
许多鱼……头一次吃瘪呢。
“阿政这性子,能带好孩子吗?”万一把蔡泽的独苗养没了,会去掉蔡泽的半条命吧。
蔡泽:“怎敢劳烦公子?是公子身边的赵高,他很会照顾孩子。”
许多鱼的笑容一僵,赵高?这么早就出现在阿政身边了?历史上,他可是在阿政登基后,才服侍阿政的。
“赵高是什么样的人?”许多鱼不动声色地打探。
蔡泽对赵高的评价却是非常好:“目标明确,机智聪颖,刻苦学习,擅察人心,是很好的帮手。”
许多鱼疑惑地眨眼睛,这貌似和史上记载的不太一样?许多鱼对赵高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在始皇死后,同李斯矫诏的事。
罢了,历史已经改变,自己对赵高保持警惕即可,不必因噎废食。
马车哒哒哒地走到港口附近。
高大巍峨的海船,扬起风帆,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演习战列。
“这是!”蔡泽猛地钻出马车,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吞下一颗鸡蛋。
蔡泽踉跄地跳下马车,走到停靠在码头的一艘海船面前,仰头往上看,一时目眩神离。
这是强大的威慑力,就连见多识广的蔡泽也被惊得连连后退。
“难怪吴越贵族会投降。”蔡泽小声呢喃,在援军不能立马赶到的情况下,任谁被这群海兽一般的战船包围,都很难燃起反抗的斗志。
许多鱼和胡非子来到蔡泽的身后。
许多鱼:“我们上去看看?”
蔡泽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
站到战船上,又是另一番风景。海那边,一望无际,碧海蓝天。
往下看,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搬家的蚂蚁,一点点将石砖木柱搭成结实的城池。
“那边是楚国?”蔡泽指着江水对岸问道。
“是。”许多鱼撇了一眼,楚国侦察兵的动静被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自以为是的伪装,在居高临下的视野中,一览无余。
蔡泽蹙眉:“他们总这样?”
许多鱼没放在心上:“无需管他们。说不定,他们是我们的潜在客户呢。”
蔡泽……
既然女君都说不用在意了,蔡泽自然不会多事。
蔡泽跟着许多鱼将战船逛了个遍,越逛越心喜:“在咸阳时,大家看你的文书,虽然知道战船高大,但没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实物带来的震撼,远非文字所能描述的。
蔡泽兴奋地将脑袋探出舷窗:“便是从这里射弓弩的?”
“是。”
蔡泽又走到倒数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胡非子终究是岁数大了,跟不上蔡泽,便搬条凳子坐在甲板上,吹海风,晒太阳,顺便嘲笑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