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他侧目,看着紧锁着眉头的迟绿,缓缓地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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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绿睡醒时,飞机广播响起,他们要落地了。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思维和反应都变得迟缓。
“博延,我想喝水。”她下意识喊了声。
旁边没有水递过来,迟绿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不对。
她愣了下,边转头边改口:“抱歉,我——”
博延像是没听见她的道歉,把拧开瓶盖的矿泉水递给她,淡淡说:“冷的,将就下。”
迟绿一怔,“谢谢。”
博延没再说话。
下了飞机后,迟绿提着一只脚,行动缓慢地跟在博延身后。
轮椅被两人留在了江城,这会她就是一个独脚侠。
拿上行李,博延看她:“你想住哪里?”
“……”迟绿顿了下,抬眼看他:“你想安排我住哪里?”
博延:“……”
他单手扶着她往停车场走,淡淡说:“随你。”
迟绿一笑:“我身边没助理,半夜了也不好打扰朋友。”她故意停顿了下,看着博延:“博老师,借我间客房如何?”
博延垂眸看她几秒,“你不怕上新闻头条?”
迟绿“啊”了声:“怕什么?”
她小声咕哝:“上了不是正好吗。”
博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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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延不住家里,他在公司附近有一间长居公寓。
门打开时,迟绿看到了屋内装饰。
很冷清很冷清,公寓的东西不多,除了必要的家具用品,连一盆植物都没有。
她看了眼墙上的一幅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看到过。
博延从厨房拿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淡淡道:“客房在那边,有什么需要直说。”
“哦。”迟绿指了指墙上的画:“这幅画好像有点眼熟。”
博延顺着她目光去看,自嘲地扯了下唇:“你的错觉。”
迟绿:“……是吗。”
她皱了皱眉:“我之前好像看到过。”
博延没理会她的咕哝声,淡声吩咐:“客房有洗漱用品,也有换洗衣服。”
他顿了下,补充说:“博盈的,你将就用。”
闻言,迟绿无声弯了下唇:“好,谢谢。”
她看着克制又冷漠的博延,眉梢微挑:“那我先去洗漱休息了。”
“嗯,有事叫我。”
迟绿一蹦一跳地回房间洗了澡。
出来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应了声:“请进。”
博延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两条白色的毛巾。
他和她对视片刻,迟绿回过神道:“要热敷吗?”
博延面无表情“嗯”了声,走近到她面前。
他一过来,鼻息间的沐浴露香味便自然而然的飘了过来。
迟绿发现,主卧和客房的沐浴露是同一款,是她以前很喜欢很喜欢的一款味道。
她看着博延,在他蹲下之前伸出脚:“博老师,好人做到底吧。”
“……”博延顿了下,顺势蹲了下去。
迟绿坐在床沿边,看他蹲着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几年前,他曾做过无数类似这样的事。
迟绿低垂着眼睑看他,有些恍然。
男人眉眼专注,温热的手掌握着她脚踝,热毛巾敷在上面,缓解着她的疼痛。
房间暖黄色灯光下,他们的影子重叠交错,呼吸萦绕,显得尤为暧昧。
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多白日里埋起来的心思和念想,在此刻曝露出来,无处可藏。
迟绿下意识往下弯腰靠近。
在博延猝不及防抬头时,他的头撞到了她的鼻尖,两人相似的桃花眼流淌着过往的回忆,情难自控。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也忘了到底是谁主动的。
等迟绿再回过神的时候,她被炙热的身躯包围,压在了柔软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