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和博延和好之前,还是现在,迟绿心底一直都藏着这件事,也一直在想。无数次后悔过,可又无力改变。
甚至于她觉得再重来一遍,她还是会错过。
迟绿胡思乱想着,等真正睡着后,她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有爸爸妈妈,有博延博盈,还有很多好朋友,他们全部都在。
在看到他们出现后,迟绿奋力地朝他们奔跑,想和他们拥抱。
可她一跑过去,他们便全都消失了。
迟绿站在原地,周围只剩下她一人。
她错愕又懵神,环视地看着周围。不仅人消失不见了,周围连一棵树都没有。入眼可见的,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沙漠。
风呼啦啦刮过,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开始在沙漠里奔跑,在沙漠里寻找。
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水声。她循着水声往前走啊走,看见了绿洲。
紧跟着,她的爸爸妈妈再次出现,和博延一起在那边等她。
还没等迟绿走近,博延便朝她走了过来。
视线模糊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父母望着两人的笑,是欣慰的是喜悦的。
两人走近,站在他们面前。
她听见了久违的父母声音:“小延,以后迟绿就交给你照顾了。”
迟绿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答应,他们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
“妈!”
迟绿大声喊着。
惊醒的时候,迟绿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她轻眨了下眼,抬手拉了拉被子,把整个人都埋进了里面,试图逃避。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放心把自己交给博延,可无论怎样,她都再舍不得和博延分开。
梦里的那些画面场景,仿佛给了她真真实实的感受。
如果她一个人在沙漠里行走,她会很绝望很绝望,好像永远看不见尽头。可如果和博延一起,她不会。
即便是再也无法从沙漠离开,只要是和博延在一起,她好像也是愿意的。
人的一生,总要为自己去奔赴努力一次。
她想如同好友清影所说的那般一样,站在红绿灯路口,等一等博延,朝他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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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迟绿还懵了下:“怎么了?”
博延的声音从外传来,低低问:“醒了?”
迟绿起身开门,抬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她揉了揉眼睛,不确定问:“现在几点了?”
“五点。”
迟绿:“???”
她瞪大眼看着博延,“啊?五点你就起来了?”
博延敛目看着她,轻“嗯”了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迟绿愣怔须臾,讶异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这么不好的吗?
博延目光直直盯着她看了会,把人拥入怀里:“嗯,猜的。”
迟绿:“……”
她这会脑子还没太清醒,眨了眨眼问:“这也能猜中?”
博延颔首,低低问:“还困不困?”
“困。”
博延了然,低声说:“那再睡会,我在旁边陪你。”
“啊?”迟绿望着他:“可是八点不是还会直播吗。”
“不会让人发现。”
博延捏了捏她手心,牵着她往床边走:“安心睡。你睡着了我就走。”
迟绿虽还有些茫然,但也没多问下去。等她睡醒了再说,不急于一时。
两人掀开被子躺下,她看了看旁边的男人,轻声说:“那我真的睡了啊?”
“嗯。”
博延亲了下她额头:“睡吧,我在旁边。”
迟绿还真闭眼睡了。
旁边有热源,有熟悉的味道,她确确实实能睡得更安心一些。
没一会,迟绿便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博延的眉眼舒展了些许,他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她拧在一起的眉头,叹息了声。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到博延的手撑着有些发麻后,他才恍然回过神。
他其实是真的听到了一丁点动静,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迟绿梦中惊醒那一下,他恰好捕捉到了。
至于为什么确信她是做了噩梦,是因为博延也一样,做了噩梦。
他梦见,迟绿不见了。
思及此,博延轻哂了声,有些看不起自己。
什么时候,他还会为这种事忧心到没办法沉睡。
迟绿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也早已没了温度。但空气中还飘着男人的专属味道,吸入鼻息,让迟绿确信,博延的出现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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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的录制,大家都懒懒散散的,也不太能提起兴致。
编剧没再给什么剧本,也没让六个人凑在一起,反而是看他们单独的相处时间。
迟绿和博延起来吃了顿早饭,两人便出门约会去了。
他们最后的这座城市在海边,两人去海边吹了会冷风,骑了会自行车,到外面吃了顿不错的午餐,又回到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