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没有此意。”易澜清将木盒推到修教授手边, “若是教授不方便, 可以积攒下来, 或提前预支。”
“这是什么茶?”修教授懒洋洋的嗤笑一声,转移话题。打开木盒,扑面而来一股茶香, 盒中茶叶色如绿翡, 条索浑圆,叶型紧细如钩曲, 似鹰爪一般, 叶披银毫。
“人间草茶蜡纸丹,印铸如雪又如兰。此茶名为“铸雪崖”。”易澜清喝的多,如今解说更是信手拈来, “滋味醇厚回甘,清鲜持久,此茶深井水泡来最为妥当。”
修教授盯着木盒中的茶叶思索片刻, 合住木盒, 小心放入口袋。
“我从未见过这种茶叶, 想来你却不是头一次见, 说不准已是品了多次, 才有如此见地。”修教授半阖的眼中饱含深意,“我不喜欢思考, 但我有时候会好奇一个问题。”
“请问。”易澜清彬彬有礼, 不失大家公子风范。
“你的信息我已经查阅过, 包括你身后的那层关系我也知晓。”修教授困倦的靠在沙发上, 四肢放松,仿佛知晓一切,“林家如今自身难保,你一个被抛在外的孙子,哪来的能耐,可以弄到我都无法触手的珍品?”
林家?被抛在外的孙子?
易澜清挠头,“教授你在说什么,学生怎么不大明白?”
“非要我拆穿?”修教授斜眤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修教授施施然打开腕上光脑,调出一张信息表。
“你的父亲,也就是林家长子林迪,早已过世。你的母亲,楚婉莹,比你父亲早去半年。
林家出事后,你改了名字随母姓,之后一直在孤儿院长大。林家只能暗暗装作好心人解决你的学费问题,其他的鞭长莫及。
你如今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哪来的本领,弄到这么好的茶?你真当我是什么?”
易澜清按耐不住的凑近信息表,目不转睛盯着信息表中一男一女的照片,如布偶中藏的全息影像一模一样。
原来楚清歌还另有身份,林家被抛在外的孙子?
为何被抛?为何又要暗中相助?
易澜清拉动页面,想要再往下看,只见页尾一个鸟头人身的标志,没有其他。
“你难道不知情?”修教授看楚清歌表情,惺忪睡眼中带些嘲讽,“你母亲死前,你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别告诉我,你连你母亲的死,也忘记了。”
“我没有忘记!”易澜清条件反射似的提高了声音,浑身杀气突袭而出。
修教授几乎是瞬间跃起,一只手直袭易澜清脖颈。
醉穿落英步法迈出,修教授一击落空,易澜清身形一转,两指引出气海热气,在修教授身上速点两处穴位。
修教授保持出手形态,竟是浑身动弹不得。
默念心经,易澜清平复心情。母亲的亡故对楚清歌来说,极其痛苦,幼小的孩子几乎是一天天看着生母被病魔折磨,直至离世。
曾经答应过父亲的话,都化为泡影,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
楚清歌一直背负着罪恶感,母亲的死更如引火线,一拉便燃。
易澜清被楚清歌残留的记忆和情绪影响,一时间竟然杀气尽露,实在冒失。
“你做了什么?”修教授挣扎片刻,发现徒劳无功后,立即放弃动作。
易澜清的点穴手法炉火纯青,若是真能被这人挣脱,才算是奇耻大辱。
易澜清沉默不语,仿佛瞬间脱下学生乖巧的外壳,变得危险又可怕。
“修岐屹?”易澜清轻笑一声,“我与你的交易应是你情我愿,按照规矩,你没有权利询问货的来源,更没有权利查我的私事。”
“你可能没有搞清楚,交易的主动权在我,而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易澜清取下修教授的眼镜,轻拍对方脸颊,眼神舔血,江湖气显露无遗。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果你不懂这个道理,我可以教你。”
“你……”修教授眼神冰冷,一扫懒散,死死盯着易澜清。
“我知道,你枪法了得,想杀我易如反掌。”易澜清唇角勾起,眼中不带一丝笑意,“但是在那之前,我保证有无数种方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像现在一样。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
易澜清放完狠话,转身回到卧室休息,背后冷汗直冒,自己现在内力不济,刚刚若稍差分毫,自己就会被修教授反擒。
还好,现在是修教授保持袭击姿势站在客厅,一动也不能动。
喝了一口优优递来的热牛奶,易澜清情绪缓和下来,钻入被窝,竟是很快昏睡了过去。
一个黑影缓缓打开客厅窗户,房中的警报系统却是没有一丝响声。
“哎呦我去?”黑影站在修教授附近,好奇的戳戳,“信使大人,搞行为艺术呐?”
修教授脸色不佳,余光阴厉的刮着来人。
“真不能动弹?”黑影眼睛一转,嘿嘿一笑,伸出一只龌蹉的脏手,朝向修教授两腿间的位置。
“呵呵。”修教授冷笑一声,眼眸半阖。
“开玩笑的,开玩笑!”黑影跳开,像是怕修教授突然袭击一般,“您可是我的引领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