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阮鑫左手做了处理上药, 随后开了个单间, 暂时避开娱记和因为担心赶来的各路粉丝。
苏童有些发楞, 目光紧张地盯着阮鑫包着绷带的手臂看。
阮鑫晃动身子, 动了一下左手, 就瞧见苏童红红的兔子眼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唉,没事的。”
看苏童担心成这样,阮鑫用右手捏捏苏童的脸,“医生不是说了, 处理得及时,只是轻度伤,而且面积也不大,好好养养就行。”
“是吗?”苏童听他一说, 就要掉眼泪,又觉得哭不好,就伸着手背抹了抹眼角。
阮鑫看着心软成一片, 只好说起别的话题绕开这茬:“刚刚你接了电话, 是不是查出人来了?是谁来着。”
阮鑫想着要是自己没拉住苏童,原本那硫酸对着是苏童的脸, 也是心里一寒。
什么仇什么恨, 能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今天一下遇着两次,还是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可真是糟心得很。
苏童被问到这个问题, 面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怒色。
她拧着眉道:“我瞧见了, 是那天晚上找郑西多那个女人, 听说是他老婆。刚刚我妈打电话过来,说郑西多解释他老婆有精神病,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阮鑫瞳孔微微放大,眉尾挑起,一副错愕的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怎么就和郑西多的老婆扯上关系了。
“你除了那天,还在别的地方见过她吗?”阮鑫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我只见过她那一次!不过那回我是挨着郑导演坐的……”苏童想着,皱起了眉头,“她不会因为我坐在郑导演身边,就特意找了浓硫酸来泼我吧!”
阮鑫想了想,回忆起一些自己听来的八卦,猜测道:“那人可能精神状态不太好,以前也听说过郑西多老婆打人,也不同意离婚。郑西多乱成那样,这不离婚图什么。”
苏童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初见那女人的场合很意外,且因为郑西多的缘故,对那人只有同情,还觉得别的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郑西多乱来微妙太冷情。
没成想,她这个同情人的倒了霉,被逮着泼东西。
想到阮鑫左手手臂上的伤,苏童心里更难受,生出些不好跟阮鑫说的自责来。
阮鑫同样也回忆起苏童那天晚上激动的样子,想到苏童是个心软又简单的人,怕她为着那女人的事难过,便安慰道:“这是各家人各家事,我们就是同情,也管不着的。”
阮鑫提起郑西多妻子并不有恨,只是庆幸自己在场,苏童没伤着。
他比其他人更能理解,一段夫妻关系中,处于妻子这个角色的人如果付出感情,会有多脆弱。
身为警\官的父亲痛苦去世后,他曾经英勇得像是一株白杨树的母亲,不也是崩溃得连他都顾不上。
苏童扬起头:“星哥你怎么会觉得我还能同情她?我厌恶她不分是非,到处伤人。可怜我也不会原谅她,更不会再生出同情来。”她板着脸,皱眉,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阮鑫突然一笑。
他发觉原来苏童也不是那么软,不过这样更好,护短在他心里是种优良品德。
“讨厌也不用不着,她回头一辈子可能就只能呆在医院里,甚至以后郑西多不管她了,就连医院也住不上。”
阮鑫叹了口气。他说的很有可能是将来真的会发生的事。
苏童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但还是坚持对星哥道:“你自己受伤呢。再说要是你不在,真泼到我脸上,那我一辈子也就完蛋了。我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甚至想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回头觉得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不好,这才没了这念头!”
苏童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阮鑫心里,这小笨蛋性格软乎乎的,怂是真怂,有时候能看出那种胆小的性子。
可你要真说她胆小又不太对,当身边人遭遇不公或者别的委屈的时候,她就好像吃了豹子胆,格外勇敢起来。
阮鑫想到苏童当时为了给自己说话,在微博上爆出的一系列粉丝铁锤证据,心里不禁一漾。
这女人,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阮鑫弯起嘴角,中肯地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行为,你就把可怜的人的遭遇都归咎到他们自己身上,这是不对的。”
阮鑫笑了,苏童看着也高兴,听着他老父亲一样的语气更是感慨道:“你这是偷听了我爸说话吧?活像我爸说话那个调调。”
却不想阮鑫念头一转,因为这似曾相识的话,一个胆大的想法又冒了上来!
阮鑫笑着看向苏童,目光里满是调侃。
苏童眨眨眼睛,不解阮鑫的目光。
阮鑫笑着附身贴在她耳边。
语气中带着笑意。
“那叫爸爸啊?”
苏童瞪大了眼,眼看着脸上就飘了红晕。
她一缩身子,轻而稳地把阮鑫推着离自己远一点,没好气道:“我叫你一声,你敢应吗?”
“不敢不敢。”阮鑫也就闹闹,那敢占这个便宜。
不然回头真见着苏童她爸了,想起苏童叫过自己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