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合理的,祝强从吴仁那里的情况得知,玩家抽到的卡牌点数清零,后面的卡牌才会开始倒计时。
这样一来,祝强发现自己一下子就获得了24点。
在这个副本里,特殊的加速掉点的区域除外,普通区域的1点差不多等于20分钟。
这表示他足足多了480分钟的时间!
他甚至不必着急快进快出,他有的是时间折磨周谦!
收起卡牌,祝强回到周谦身边,然后看见他做了个动作,紧握手里的白骨,念了句什么。
继而祝强感觉到空间发生了些微的扭曲,他走向周谦的时候,一开始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当走到周谦面前的时候,他的步子就不可控地减缓了。
——果然,周谦只有减缓时间一招可使!他减缓了他所在那小块位置的时间。
减缓时间的范围越小,耗蓝相对就越慢。
可这有什么用呢?他难道还指望有人来救他不成?
为了跟周谦保持同步,在杀他时不要过于别扭,祝强伸手上前,直接握住了他手里那根白骨,如此,他们两个人就一起站在了时间之外。
抬起手里的刀,祝强看向周谦道:“它是最普通的刀,刚才能帮我在万一的情况下对付那些草现在也可以拿来杀你。你现在让自己站在时间之外,又有意义吗?”
周谦忽然抬眸看向祝强:“不如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面吧。你为什么会知道张彦军?”
祝强不答,他只是果断地伸出手,将匕首一把刺进周谦的心口。
可他发现周谦身上竟然没有血流出来。
“哎呀,我好像变异了呢。我连血都没有了。”周谦朝祝强一笑,“强哥,看来你要慢慢思考怎么样才能杀死我了。不如再聊聊天吧。死前,我也不寂寞了呢。”
“你他妈——”祝强愤怒至极,顿生一股自己被玩弄的感觉。
不过自己怎么能放弃?
如果周谦全身都变成了草,大不了自己就把他烧了!
对。烧死他!烧死他才叫彻底毁灭!
却又听周谦道:“不远外有一株草,它会发出呼救声,从它的话语间能听出,它似乎有维尔山意外事故发生那晚的记忆。可细听下去会发现,它只是无意义地重复那些字句,就好像它录下了那段记忆的录像带、或者录音机,但它本身暂时没有思想。
“因此可以暂时排除,这里的某个科研人员变成了草的设想。那么可以理解为,那段草变异后之后有了一部分人的记忆。记忆也许是可以存储在基因中的。那么这就表示……高墙内有某种东西,可以复制基因。
“人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会出现一个自己。现在这高墙内的‘镜子’,能够照见的却直接是人类的基因密码,并将之剪接成不同的片段,再将这片段复制到其他的动植物上,最后它还能使之完成快速生长……”
在一片墨色草的包围下,游离在时间之外的周谦抬眼看向祝强,开口道:“如果现实里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无疑它是非常可怕的。但幸好我们还在副本里。我只是慢慢变得像草,但还没有长出蝴蝶翅膀呢。就好像,我也并没有读出齐留行最害怕的记忆。”
“真实世界如果存在这种情况,无疑是十分可怕的。因为这种‘镜子’的出现,对物种的改变多半是随机的、不可控的。
“但在游戏副本里,既然存在通关办法,它就一定不是完全随机的。
“否则这对于玩家来说就太难了,连5%的通关几率都没有。试问,七个玩家的记忆如果都交织在一起,谁能分得清真假,继而从幻境里脱离呢?”
周谦问祝强,“那么,告诉我,在这么多的玩家里,你没道理只能读取到我的记忆。对不对?
“‘镜子’读到了我最害怕的记忆,又在沼泽地前,将那段记忆‘反射’给了我,让我进入了一场幻梦。但你并没有和我一样受到‘镜子’的反射,是吗?”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桃红军团早就盯上了我,查过我所有资料?
“又或者我们把命题改简单点。疯人院里那么多人都卷入了这个游戏。医生护士怎么会全都一无所知?某些医生是不是也卷入进来了?”
周谦问祝强,“他们能看到我的病历,继而顺藤摸瓜知道张彦军的存在。另外——”
“为什么那么多杀人犯,董翔、再比如你,能被鉴定为精神有问题?是哪个医生着手处理这一切,并欺骗了警方的?”
听到这些话,祝强只道:“周谦,你没必要跟我聊这个。真的。你猜得越多,我认为……你死在游戏里的可能越大。他们怎么会让你把这些秘密带出去呢?”
“强哥,我已经任你鱼肉了,你甚至可以烧了我。可是光烧了我,未免可惜。对于这个游戏、军团、系统,我猜到了很多。你要不要听一听啊?比如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眼睛眯起来,周谦问祝强,“军团那么强大,能够让本应该成为杀人犯的你,从监狱出来,住进精神病院……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在现实里除掉我算了?
“医生里面有他们的人,给我投毒也好,秘密弄死也好……其实比游戏里容易多了。毕竟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