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心中有纠结之事。”这眼镜姑娘太过热情,时落有些招架不住,不用她再问,时落已经开了口。
眼镜姑娘大出一口气,她难得没出声,只朝时落竖起一根大拇指。
“我是彻底信了您是非同一般的大师。”
时落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的纠结都写在了脸上,跟我是不是能掐会算无关。”
在时落眼里这是个单纯的姑娘。
眼镜姑娘却摇头,这回颇认真地反驳时落,“不是这样的,因为我爱笑爱说,又很少跟人说心事,我纠结的事我父母朋友都没有看出来过。”
“大师,我今天不让你算,反正咱们都是去上京,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同一趟车,过了十二点您再给我算,成不”这姑娘一早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你改了车票”时落直接问。
“大师,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吗”三番两次的惊讶过后,这眼镜姑娘已经比刚才冷静多了,她崇拜地看着时落。
“天地之大,造化各异,我所知的不过了了。”
顿了顿,时落又解释,“我刚才在外头说了今天夜里走,而你背着包,显然是有备而来,又从出现就拿着手机,应当提前用手机买了票,你要是改票,也就只有夜里最后一趟。”时落奇怪地问“只是你是如何知道我坐的是今天最后一班车”
“我就是想试一试,能与大师一道去上京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你有何困惑”
她靠在椅背上,吸了吸鼻子,一向爱笑的嘴角都耷拉下来,“我其实也不是非要算卦不可,就是觉得很困扰,大师你应当看出来了,我现在有一份在别人眼里还算不错的工作,待遇也好,父母很满意,可是我做的不开心,周围人的年纪都比我大,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也满足这样的工作,每天定时上下班,空闲时还能喝茶聊天,可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是一眼就能望到头,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以后的几十年都这样,现在的我从早上睁开眼就盼着晚上,我想换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可每次回来,爸妈都是一脸骄傲,家里的亲戚也都羡慕我爸妈,每次别人在他们面前夸我,他们都开心的合不拢嘴,很多话我就说不出口了。”
眼镜姑娘抹了一把脸,苦笑一声,“大师,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天地人事,唯心而已。”时落并没帮她做出选择,她只说了一句。
眼镜姑娘细细咀嚼一番时落说的这几个字,她目中渐渐有亮光,“大师”
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尖叫从两人前方传来。
“你干什么”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揪住旁边一个男人,“你在偷拍我”
男人相貌普通,穿着普通,是放在人群中最易让人忽略的一种人,他缩着脑袋,想甩开年轻姑娘的手。
“你胡说,我,我没有偷拍。”男人又甩了一下。
到底是男人,力气比女孩子大的多,那姑娘被甩的踉跄一下,整个人往后倒去。
好在车站人多,座位又紧靠在一起,一个小伙子恰好坐在那姑娘身后,眼看着姑娘往他身上倒,他忙起身,扶着姑娘。
趁着混乱,男人撒腿就跑。
前方来往的人多,男人便往后头跑。
男人想要离开,必然会经过时落跟眼镜姑娘身边。
话还没说完,眼镜姑娘腾地起身,直接踩在椅子上,跳了出去,她拦住男人,怒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偷鸡摸狗之辈,人事不干,脏事却最擅长。”
说完,人一矮,腿往下扫。
男人还真没想到先跳出来的是一个女孩子,他一时不察,被眼镜姑娘直接扫倒。
这姑娘上前,伸手,准备将男人锁住。
却在这时,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削尖了的的竹签,他攥着竹签,直接往眼镜姑娘脖颈处刺。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男人速度太快,围上来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竹签刺中眼镜姑娘的脖子。
血珠子冒了出来。
没想到今天自己这条命就交代在这了。
她还没让大师给算个命呢。
预想中的死亡并没到来,眼镜姑娘睁开眼,只见刚才满脸凶狠的男人着了魔似的,攥着竹签的手竟然拐了个弯,直接将竹签刺中自己的左手手腕。
啊
痛叫声惊醒了周围的人,他们纷纷上前,按住男人,又夺下他手里的竹签,有人已经报了警,车站的安保人员很快过来,将人扭送走了。
有好心人扶起眼镜姑娘,指着她的脖子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伤口还在流血。”
脖子已经不怎么疼了,眼镜姑娘摆手,“没事,贴个创可贴就行了,伤口不深。”
因为眼镜姑娘是见义勇为,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这姑娘并没碰着男人,是男人杀人不成反倒自残。
她收获了许多感激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