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珩的病房在住院部五楼。
这家医院以环境好服务好闻名,五楼则是病房,整个楼层只有六间病房,小珩住的是最里头的坐北向南的一间。
几人到时,徐超妻子胡芳芳正抱着儿子,不停地亲吻他的额头。
“小珩怎么样了”看到儿子病恹恹地靠在妻子怀中,徐超忘了身后几人, 他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儿子滚烫的额头。
孩子小脸通红,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看到丈夫,胡芳芳眼泪刷的下来了,她哽咽道“医生什么办法都用了, 烧就是退不下来,老公, 我们把小珩转去别的医院吧去明家的医院,小珩不能再等了。”
徐超这才想起来时落几人。
他忙回身,求救地看向时落,“大师,求您救救我儿子。”
胡芳芳也听家里人说过时落的厉害之处,她却不怎么信。
连医生都看不好,一个算命的怎么能帮她儿子退烧
在时落上前时,胡芳芳仍旧紧紧抱着儿子,她怀疑地看着时落,因为人多,她也没有出口质问时落。
时落在离孩子两步远处停下脚步,看到孩子还在抽搐的身体,她皱了皱眉。
“物理降温。”
徐超快速回答“物理降温没用,我们给他贴了许多退热贴,不停地给他擦身体,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温度还是一点都没降下来。”
时落上前一步。
徐超忙让开。
她微微低头, 观察孩子的潮红的小脸。
她抬手,朝孩子额头探去。
“你是医生吗”胡芳芳远远隔开时落的手。
她此刻神经紧绷到极致,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惶恐不安,她紧紧搂着孩子,脑中回荡着医生的话。
医生说了要是继续烧下去,这孩子撑不过三天了。
医生也委婉建议徐家父母将孩子转去别的医院。
若孩子死在他们医院,这对他们医院的名声有碍。
胡芳芳却以为这医院的医生是断定她的孩子没救了。
“略懂医术。”时落说。
胡芳芳看时落脸嫩,料想她不过是在自夸,她不让时落靠近孩子,“不用你了,我们会给孩子转院。”
说着,她便抱起了孩子,“老公,我们现在就走。”
明旬能理解胡芳芳的紧张不安,只是他更偏向时落,明旬说“若这世上有人能救小珩,那个人只可能是落落。”
落落既然伸手了,那必然是有法子的。
明旬一直以来积威甚重,他的话胡芳芳不能不听。
时落这时又说“若你此刻执意要将孩子带走, 他活不过今日。”
时落的实话实说在胡芳芳眼里就是诅咒, 没有母亲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她用力拍开时落的手,“不用你了”
话落,她抱着孩子起身,怒气冲冲地对徐超说“你要是不去,我去。”
徐超却更愿意信时落的话,毕竟原本该躺在病床上等着病危通知的明旬此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芳芳,你先别急,听大师怎么说。”徐超上前,将娘两都抱在怀里,他拍了拍妻子的背,又接过孩子。
胡芳芳靠在徐超怀里,放声大哭。
这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从出生到现在,是她亲手带大的,连保姆都只是给她打下手,她是将这孩子看的比她的命还重。
“芳芳,大师肯定有办法救小珩的,我们让大师试一试。”
徐超柔声劝,胡芳芳渐渐冷静下来,她闷闷点头。
徐超抱着孩子,眼含歉意到底看向时落,“大师,您别介意,芳芳就是太紧张孩子了。”
时落没回,她再次抬手。
细白的手悬在孩子的头顶上方。
很快,一股肉眼可见的白烟自孩子头顶缓缓被抽出。
约莫半分钟,时落收回手,手指按住孩子手腕内关,输入一道细弱的灵力。
“好了”胡芳芳颤抖地伸出手,她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通红的脸逐渐恢复了正常,连急促的呼吸都逐渐平稳下来。
胡芳芳的手摸上孩子的额头,温热取代了原先的滚烫。
胡芳芳捂着嘴,无声的哭。
她边哭边朝时落走去,还没到时落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感激也愧疚,“大师,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还有,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说完,她低头,脑袋用力磕在地上。
白皙的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时落将人拉了起来。
“他命不该绝。”时落跟胡芳芳说。
胡芳芳还想说话,这时,徐超怀中的孩子睁开了眼,要找妈妈。
胡芳芳忙起身,抱着孩子又一阵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