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兄弟。”
时落往赵家主床边走去。
短短几日不见,赵家主变的极大,原本花白的头发全白,脸上沟壑纵横,瘢痕与老人斑叠在一起,煞是丑陋,身体也似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干瘪无力。
若不是胸口还有若有似无的起伏,便要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
屈浩是见过赵家主的,他伸着脑袋往床上看。
当看到床上这瘦骨嶙峋的老人时,他吓了一跳,“这,这是赵家主”
赵家几个小辈不忍看,纷纷转开眼,似真似假地抹着眼角。
“大师”
“你与他留下,其他人出去。”时落扫了一眼老人,跟扶着老人的中年人,说道。
赵家几个小辈站在原地,不想走。
他们关心赵家主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看时落是如何救人的。
早听闻时大师年纪轻轻,修为却高深,能活死人肉白骨,今天好不容易得见,他们不想错过。
那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冷声呵斥,“都出去。”
几个年轻人才不甘不愿地出去。
老人看着兄弟这样躺着,浑浊的眼里含着泪。
“大师,我兄弟这些年过的苦啊,我恨不得替他受过,您救救我兄弟,只要能救回我兄弟,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老人哽咽道。
中年男人却阻止他,“爸,你别这么说。”
老人摇头,“我们能有今天,都是你叔给的,我们得知恩图报。”
不等旁人感动,时落便开口,“因你年纪大了,又疾病缠身,你本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你才这般大义凛然。”
事实上,这老人是个贪生怕死,又目光短浅之辈,这些年他跟兄弟学了一点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能唬住不明真相的人,却糊弄不了时落。
“大师,我爸不是这样的人。”中年男人尴尬地想解释。
时落抬手,阻止他继续说话。
他对赵家人没好感。
“我此番过来不是为了救人,他命已至此,我无能为力,我只为了收服五鬼,不让五鬼继续祸害无辜之人。”
“五,五鬼是什么”中年男人声音都变了调。
看来赵家主一直在隐瞒五鬼的事。
“常见的五鬼搬运为五鬼可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见屈浩跟张嘉也是一脸好奇,时落简单说。
“时小姐,那他这是被五鬼反噬了”看着赵家主的惨样,张嘉觉得牙都酸了。
此刻的赵家主看着比他们之前见过的古尸还像尸体。
“通常情况,人利用鬼之神力求财,鬼利用人为善之积德分享,来寻求轮回解决,互相利用,但求财者所得之财,只为己利,忘记承诺行善,鬼则因得不到求者行善福德之分享,而一无所得,当然也反目无情。”时落对房间里清醒的赵家父子说,“他起初会行善,只是财能迷人眼,他逐渐忘了承诺五鬼的事,到后来甚至想找修道之人收了这五鬼。”
“怎么会”老人不信,只是他找不出他兄弟没有利用五鬼运财的证据,只能干巴巴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兄弟从小就有做生意的脑子,他还上学时就做生意了。”
他兄弟还是小学生就知道批发本子笔橡皮去班级卖了。
等上了初中,又开始在班级卖作业,过节倒卖小礼品。
“他少时攒下的积蓄皆在第一次做生意时赔个干净。”时落说。
老人身体晃了晃。
是啊,上学时都是小打小闹,攒的也不算多,后来上大学时,他兄弟第一次做生意,还借了不少钱,没用半年,全赔个干净。
他兄弟不甘心,大学刚毕业,又试了第二次,是开的辅导培训机构,这次跟人合伙,只是中途合伙人要拆伙,而前期资金投入都是合伙人出的,合伙人撤资,他兄弟一人撑不起来,辅导机构又黄了。
欠的债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做生意对他兄弟来说就像是赌博,有瘾似的,他都不记得他兄弟失败了多少次。
他也劝过他兄弟,那时候他刚结婚,有第一个孩子,他老婆死活不让他帮兄弟了,还催着他跟兄弟要欠他们的钱。
左右为难之际,他兄弟有一天找到他,说是教他做生意,还拿出一个行李箱。
行李箱里有一摞摞的现金,崭新的,一共三十二万。
几十年前的三十万,那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
他胆小,不敢拿这笔钱。
他兄弟跟他保证了,这笔钱来的正当,他不会坑兄弟的。
他将信将疑,又有他老婆在背后撺掇,他还是答应帮兄弟了。
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他兄弟真的有做生意的能耐,反正从那日后,他们兄弟一个明面上,一个在背后,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时落并未听他解释